张跃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班觉贡布还没有走,撇了撇嘴角走过去,笑道:“班总在外头站着不冷么?”
班觉贡布掏出烟来朝他示意了一下,张跃犹豫了一下,伸手抽了一支噙在嘴里,自己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狠狠吸了一口。
“怎么样,”
张跃说,“班总这几天睡的还习惯么,他睡觉不老实,有没有扰到你?”
没说名字,只用了“他”
来代替,其中的挑衅不言自明,就差说“我们家那位”
了。
班觉贡布说:“张老师好像不信我们在处对象。”
张跃就笑了,大拇指蹭了蹭额头,抬头看向班觉贡布说:“他这人就这样,年纪不小了,却孩子气,你说这种假装情侣的招数也能使出来,他也不怕人笑话。
难为班总还要陪他做戏。”
“谁说是做戏?”
“我和他打小就认识了,一起活了快三十年,这中间有些东西不是班总能理解的,他心里想的什么,我心里想的什么,我们彼此都知道,我也知道他适合的是什么样的人,会找什么样的人。
你们是不是真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既然能看出来,就该看出他为什么这么做。
张老师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也知道你们俩有没有那个缘分。
说句不该说的,张老师既然知道不会有结果,又何必难为彼此呢?”
班觉贡布说完就看向张跃,张跃与他对视,嘴唇动了动,掐灭了手里的烟,笑了笑,进房间里头去了。
傅杨河正在房间里瞎想呢,看见张跃进来就松了一口气,问说:“这么久?”
“抽了根烟。”
张跃说。
傅杨河见张跃脸色不大好看,便凑近了问:“怎么了?”
“你说你干嘛跟班总一起做戏给我看呢?”
张跃说。
傅杨河愣了一下,脸色便有些红了,矢口否认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班总刚才都跟我说了,”
张跃使诈说,“他亲口说的,说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两个人靠的近,所以张跃声音并不大,不过傅杨河依然担心这话被黄静晨他们听见了,喜欢男人这件事被学生们知道也就算了,假装情侣这种事可不能叫他们知道,不然他这老师的脸真是不知道往哪放了。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说:“还不是你逼的。”
张跃心里陡然松了口气,心里那口气总算是彻底顺畅了。
他一直不信眼光挑剔的傅杨河突然看上了班觉贡布,傅杨河就不是那种闪爱的人。
可班觉贡布到底太优秀了,竞争力太强,他多少心里有点不安,现在总算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傅杨河还是那个老顽固的傅杨河,没有变,虽然依旧不属于他,可也不属于别人。
爱的久了,变成了执念,傅杨河一直这样拒绝着他也没什么,大不了还是老样子,可是如果傅杨河突然恋爱了,有了归属,他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他觉得自己会疯。
“走吧,咱们也不能老在这里,去隔壁敬杯酒去。”
张跃心情大好,把傅杨河拉了起来。
傅杨河拿了酒杯,倒上了酒,就跟着张跃去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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