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来了,脸色异常难看:“那些说我纠缠不清的,先爱个十年看看,心不是长在自己身上,剜出来当然不会觉得疼。
我就是这样的人,管他们看不看得惯!
你要是为了旁人的眼光伤我的心,你也不会是我爱的傅杨河!”
一句话拿住傅杨河的死穴。
他的确不是那样的人,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去伤张跃的心。
“其实你知道你跟张老师最大的问题在哪里么?”
小唐在听他讲了心中所烦扰的事情之后认真地问说。
傅杨河说:“我不能狠心?……我真的不是优柔寡断,你也都看见了,我拒绝地已经不能再拒绝了,要不是这次来昌都,我们都多久没见过面了,他不听,我能怎么办。”
小唐摇摇头,说:“最根本的问题不在于你拒绝的彻底不彻底,也不在于张老师死缠烂打,而在于你一直单身。”
小唐一语中的。
“你看,他爱你,那是毋庸置疑的,你不爱他,他也清楚地知道。
但是你这么多年一直单身,在张老师看来他就是有机会的,自己爱的人虽然拒绝了自己,但也没有和别人在一起,叫他怎么可能死心?就好比一个快要饿死的人,面前摆着一个馒头,这馒头虽然不是他的,但也没有别人来认领,他饿的饥肠辘辘,怎么会断了想要吃掉的心思?这简直就是灭人欲啊,所以张老师没办法放弃,一来二去,就成了恶性循环了,所以他没有错,你也没有错。”
“可我单身也不是因为他啊。”
“是不是因为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直单身,就不可能断绝他的心思。
求而不得的东西,时间久了,就成执念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烦心,你如今既然已经跟班总谈上了,张老师这十几年的执念,也到了放下的时候了。”
“就是这个麻烦,”
傅杨河说,“正因为他为了我十几年青春蹉跎过去,又有这么深的情分,我才害怕伤了他的心。
他是什么人你知道,性情中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想慢慢地告诉他,又觉得长痛不如短痛,真是伤脑筋。”
小唐说:“我已经帮你敲打过他了,等到你和班总的事情暴露,他也不算全无准备。”
小唐这么一说,傅杨河就想到张跃说的话,眉头微微一挑,问:“你少来,你为什么敲打他,我可知道。”
小唐略有些心虚:“还能为什么。”
“你是看蒙克喜欢他,有点耐不住了吧。”
小唐脸色微红,说:“有一点,不过主要还是为了你和张老师。
张老师和蒙克,我是不担心的,两个一,怎么搞?”
“你怎么知道蒙克是一?”
小唐瞪大眼睛:“他那么高那么黑那么壮,总不会是受吧?”
“那你看我呢,是攻还是受?”
小唐觉得傅杨河在跟他开玩笑,上上下下打量了傅杨河一眼,说:“看不出你哪里有做攻的潜质。”
傅杨河有些尴尬,大概他心里一直过不了自己比班觉贡布大很多岁这道坎,自己如果心甘情愿地被一个小自己那么多的男人干,那传出去真是丢人,于是便说:“你等着看吧,我非要反攻不可。”
小唐觉得傅杨河白日做梦,简直是在说笑话。
他乐意看傅杨河吃瘪,于是就在饭后把这件事告诉了班觉贡布。
班觉贡布对这些词语不大懂,他就解释了一通:“他说他要在上头。”
当然是当着傅杨河的面告诉他的,说完了就看向傅杨河。
傅杨河没想到他会对班觉贡布说这些,但骑虎难下,于是便看着班觉贡布说:“这是肯定的,不然呢,难道让我在下头?”
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让小唐憋不住笑了,然后故作惊讶地说:“哎呀呀,这可是大问题,谈恋爱之前就要搞清楚属性,不然脱了衣服岂不是要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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