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徐树铮挟兵称雄,胁迫冯总统。
冯总统无法自解,只好通电各省,咨询办法。
电文不下一二千言,由小子录述如下:
各省督军、省长,武鸣陆上将军,广东龙巡阅使,汉口曹宣抚使、张总司令,九江张检阅使,承德、归化、张家口各都统,龙华、宁夏护军使,暨各省镇守使鉴:国步屯邅,日甚一日,内则蜩螗羹沸,干戈之劫难回,外则渗淡风云,边境之防日亟。
剥肤可痛,措手无从。
国璋代行职权,已逾半载,凡所设施,力与愿违,清夜扪心,能无愧汗?然国璋受国民付托,使国家竟至于此,负罪引慝,亦何必哓哓申诉,求谅国人。
但揆其所以致此之由,与夫平日之用心,为事实所扞格,屡投而不得一当者,缘因复杂,困难万端。
欲避贤求去,苦无法律之可循,欲忍辱求全,又乏津梁之可济。
长此悠忽,必召沦胥。
诸君子为国干城,同负责任,用特披肝沥胆,为一言之:溯自京畿变生,国祚半斩,元首播越,举国骚然,于是黄陂委托于前,段总理敦促于后,皆援副总统代职之规定,强国璋以北来,明知祸乱方殷,菲材绝难负荷,惟冀黄陂复职,主持有人,则不佞捍卫南疆,尚可分担艰巨。
乃商请无效,各省区督军、省长,及文武官吏,分驰电牍,敦促入都。
猥以藐躬,过承督责,汤火之蹈,且不容辞,矧安危不仅系个人,匡助可取资群力乎?惊涛共济,全恃同舟,初不料玺绶方承,而内部转愈趋纷扰也。
国璋抵京,首先奉政黄陂,不获许可,而后受职。
其时国会,早经解散,政府尚在权舆,继绝布新,有同草创。
段前总理投艰遗大,独任贤劳,正宜共济时艰,中外一致,而西南诸省,忘再奠共和之绩,以非法内阁相攻,别挑衅端,遂开战祸。
迨内阁改组,宜可息争,国会问题,又生枝节。
对于中央之任命官吏,则啧有烦言,对于石、黎之扰乱荆、襄,则引为同志。
是非乖忤,真相莫明。
譬解百端,欲促返省,初不料唇舌俱敝,而结果仍诉诸兵戎也。
民国元二之交,风雨飘摇,几毁家室,项城运其雄才大略,曾不数月,而七省同时戡定,大权集于中央。
国璋能力,固不逮项城,然事前之师,不妨相袭,徒以观念所在,元气之凋残,民生之疾痛,实过元二年。
佳兵不祥,古有明训,内讧宜息,人具同情。
本无厉行专制之心,何取经营力征之举?以故军事初起,第望促进和平,不因败绩而求伸,反示包容而停战,无非欲融洽南北,尽释猜嫌。
耿耿寸衷,可质天日。
乃北则疑其寡断,兵气几为之不扬,南则信其易欺,骄蹇益难于就范。
湘省各军,乘机陷岳,意在示威,予政府以难堪,激同胞之宿愤。
中央纵无统驭,亦何至听命于地方,必背公德而矜强权,不留余地,以相让步,则最后解决,惟战乃成。
因事制宜,绝非矛盾。
更不料干城之寄,心膂之司,或竟观望不前而损声威,行动自由而滋谣诼也。
凡此种种,皆事实上随时发生之障碍,足使国璋维持大局之希望,悉消灭而无余,而逆计未来应付之难,事变之巨,则更有甚于此者。
国会机关,虚悬日久,颇闻旧议员麕集粤省,有自行开会之说。
姑无论前此解散,是否合法,既经命令公布,已不能行使其职权,即各省区人民,亦断无承认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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