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覆,你先回去吧。”
沈禾仪给霍玄使了个眼色,扶着老太太起身,在她耳边说:“母亲,今天晚上我赖在这儿陪着您一起睡,您可不许赶我走……”
霍玄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悄声退出去。
夏夜的风有些闷热,霍玄立在和安堂院子里,想着沈禾仪苦口婆心地对他说祖母年纪大了的那些话。
其实不用沈禾仪多说,霍玄也知道老太太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但凡是阴雨天,她整日卧在床上已不能下床。
他胸口有一点闷。
第二日一早,肖折釉刚起来,绿果儿便急匆匆进来禀告:“姑娘,延煜世子送了些新鲜瓜果过来,说是给您和折漆姑娘赔礼的。”
还赖在肖折釉床上的漆漆一骨碌坐起来,说:“仔细检查清楚了,小心里面有毒蛇!”
“啊?”
绿果儿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困惑地看向肖折釉。
肖折釉虽然相信师延煜送来的东西不会有问题,可是她和漆漆一样,想起师延煜总觉得脊背发凉。
她将瓜果直接分给几个丫鬟吃,又不失礼数地准备回礼送过去。
她已然在心里下定了主意,日后离师延煜这个人远一点。
用了早膳,肖折釉带着漆漆去找霍玄认错。
肖折釉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清楚,既没推卸责任,也没包庇漆漆。
漆漆站在肖折釉身侧,脚步却是落后了一步,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霍玄。
过了好一会儿,肖折釉见霍玄还是不吱声,她悄悄拽了一下漆漆的袖子,给漆漆使了个眼色。
漆漆快哭出来了!
她求助似地望着肖折釉,肖折釉皱眉对她摇头。
漆漆这才豁出去了一样,向前迈出了小小的一步,小声说:“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这么莽撞了……”
肖折釉望着霍玄,心里也忐忑没谱。
毕竟当年漆漆才七八岁的时候就被霍玄狠狠罚了一次,几乎丢了半条命。
肖折釉不得不担心霍玄以为漆漆又长了几岁再加重责罚……
“将军,当时天快黑下来了,我们被单独扔在王府后院,担心二太太找不到我们,才善做主张往回走。”
肖折釉顿了一下,“我们应该在原处等的……”
霍玄目光扫过姐妹两个,将她们两个的表情尽收眼底,才开口:“郡主做事不周到,公主又失约。
责任不在你们。”
肖折釉和漆漆都惊愕地望着霍玄。
霍玄嘴角略带了丝笑意,他从椅子里起身往外走,让肖折釉和漆漆跟上去。
“这小东西很久没洗澡了,我手伤了,你们帮它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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