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车一路颠簸,是难以睡得踏实。
辛苦你了。”
肖折釉忙说:“没事儿的,不辛苦。”
顿了顿,霍玄道:“多谢,回去睡吧。”
他本来想夸一句“孝顺”
,可又觉得还没到说这话的时候。
肖折釉“嗯”
了一声,回到另一边的长凳上躺下。
肖折釉盖好毯子,翻了个身面朝车壁,却再也睡不着了。
肖折釉忽然在想,有没有可能这一生再嫁给他呢?
很难。
身份的不对等,年纪的相差,还有最重要的是……他心有所念。
肖折釉隐约猜到霍玄今生恐不会再娶除了他心里的那个人之外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连尊贵貌美又痴情的公主都拒绝。
更何况,肖折釉纵使沦落到身份再低微,也不愿意嫁一个心有所属的人。
这一路,因为带着肖折釉的缘故,霍玄故意放慢了速度,夜里尽量全部歇在驿馆和客栈,省得她跟着吃苦。
所以他们八月下旬出发,等到了南广州已经十一月末。
南广州水路四通八达,他们要改成船只去南青镇了。
即使是南广州,在十一月末也开始天气犯凉。
尤其是清晨和傍晚的时候,一阵风吹来,凉飕飕的。
肖折釉下了马车,被凉凉的风一吹,她摸了摸胳膊,感觉有点冷。
“折釉,再去添一身衣服。”
霍玄道。
肖折釉动作一滞,她才刚觉得有些冷,也不知道霍玄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翘着嘴角应了一声,回到马车里又添了身衣服出来。
下了马车,换了船。
蓦地登上船,肖折釉有些恍惚。
她已经三年多没有坐过船了,望着河提两岸不断后退的风景,肖折釉心里也竟是生出一抹百转千回。
水路越来越细,横跨两岸的小石拱桥也多了起来,肖折釉忽然笑了出来。
她总是浅浅地笑,蓦地笑出声来不由让霍玄有些意外。
“笑什么?”
霍玄走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