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郊区城中村的店铺都还没开门,我们慢慢开着车,想着到了范令森店门口再等一等,没想到他家店铺已经开门了,昏暗的灯光照亮清晨薄雾,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赶紧让香香把车开过去。
店铺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正在收拾,时不时哈欠连连,小巧的瓜子脸皱着眉头,嘴巴噘的老高,无声的抗议竟然让她这么早起来开门。
我们的车开到门口的时候,她只是淡淡的瞥了眼,然后瘪瘪嘴,继续干活。
“请问范令森师父在么?”
香香走进去。
“在,等着吧!”
说完那小丫头去整理桌子了,一边整理一边抱怨,“爹要不要算的这么准啊,给一个鬼有什么好算的,还让我这么早起来开门。”
我和香香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能看见我们,而且还一点都不怕,估计自身有两把刷子。
范令森女儿才这么点岁数就有这本事,我心头更觉得自己找对人了,耐心的等着范令森出现。
周香香话多,时不时厚着脸皮和小丫头聊上一两句,得知她的名字叫范梓莹,和我们一样木有上过高中大学,中学之后就辍学在家跟着老爸学本事了。
原本那丫头对我们颇有意见,一听我们也是做这行的,同病相怜,变得热络多了,还给我们倒了茶水。
我捧着热茶心里暖了不少,虽然不能喝,闻闻也挺好的,一边等着一边打量范令森的店铺。
这间店铺可真是简单至极,墙上刮了白灰,左边是一张算命用的桌子,上面又摆了些法器,右面就是我们坐的这些椅子了,椅子挺多的,难道来这算命的还经常排队?
后面有间屋子黑漆漆的不知道是干什么用,坐在外面都能感觉里面散发出来的强大煞气,亦正亦邪,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哼哈二将道行最低,已经回车上去了。
大约坐了快半个小时,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才从楼上走下来,穿着黑色中长衫,瘦的跟猴子似的,精神特别好,走路就跟脚下踩着风似的,直接走到我面前,修为高到他仅仅站在我面前,我浑身都战栗起来了。
左右端详我一会,然后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回头坐在椅子上兴奋无比,敲了敲镇坛木。
听着砰砰声音我浑身哆嗦,镇坛木可是茅山法器,上面刻有“万神咸听”
几个字,凭他的修为,猛拍几下那东西我和光头就要魂飞魄散了。
光头咕咚咽下一口唾沫,在这个小老头面前一点不敢喘大气。
范令森看着我一直在笑,细小的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缝了,我感觉他快要流口水了,囧难不成是个老色狼?
“小姑娘,我给你算上一挂吧?”
“哦好。”
我赶紧点头,随便做点什么总比他一直看着我好。
“我看你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太阴之女,对么?一百万。”
“恩对。”
“对就好,两百万。
我看你魂魄出窍眉心有煞,应该是被人逼出来的,而且把逼出来的人修为极高,还把你的身体给锁住了,应该是巫师所为。
三百万。”
“等等,我不是找你算命的,刚才那两个不算啊,我没钱。”
擦,这老头几句话去了我三百万,抢人也没他这么狠的吧?
“梓莹难道没跟你说么?进了我这铺子收费按句算,一句一百万,现在是四百万。”
艹!
这么坑?
我和周香香齐齐看向范梓莹,那丫头赶紧把脸别开,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这父女两都太坑了,尼玛刚才说好同病相怜做姐妹的呢?
几百万我家还拿得出来的,大不了事后把钱给他,千里迢迢来了,小不忍坏大事!
我赶紧摆了摆手,“范前辈,您先别说话了听我说!
我叫陈傲霜,这位是周香香,我们师父是温世娴,论辈分该教您一声师叔,师父她老人家让我来这里找您,想请您和我去一趟湛江,帮我把身体夺回来。
求师叔帮帮我好么,占据我身体的那个女人太坏了,您就当是为民除害!”
范令森根本没听我说,就看着我笑啊笑,我后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整个人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要是再不说话我都想放弃了。
看了我半天,范令森才开口,“做法事一千万,出活做法事三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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