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冷静回答。
“走去哪里呢?”
聂儿瘫坐在地上,自言自语。
罗修唤华年过去和那几个人解决接下来的老人后事。
至于他,也蹲下来陪聂儿说话。
他小声说:“你知道的,她和领灵人走了。”
聂儿慌乱,“不会的,她不会离开我,她知道我不能没有她的。”
“小聂儿,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不。”
聂儿捂住耳朵,依旧自言自语。
他也不再说,现在看来无论他怎么说聂儿都不能冷静下来,她不能发泄出来,就不会冷静下来。
“你怎么了?”
罗修看她捂住心口。
“我这里好疼,一呼吸就疼。”
“哪里?”
“心脏。”
“它受伤了,流血了,可是你堵住伤口,坏的血流不出来了,自然会疼。”
他半蹲下身子,细心开解。
“真的好痛,怎么办?”
“你先深呼吸,然后松开拳头。”
他握住聂儿紧握的十指,指甲把手心戳的尽是红印子,十指放开,她的头突然疼得厉害,低下头,一滴眼泪从睫毛上滑落。
先是一滴,接着越来越多的眼泪倾巢而出,她无声地哭,只是流眼泪,这时一只手抚摸她的后背,耐心地一下又一下。
“没关系,你可以哭出声。”
聂儿抬眼看他,可他已在她的泪眼中模糊不清,他的手还在她背后轻轻安慰她。
聂儿身上的枷锁忽然脱下,可是另一种疲惫翻天复地而来,压得她呼吸不过来,她只好停下哭泣大口呼吸。
从来没有这么痛,她第一次知道有一种痛可以穿破皮肉钻进她的身体里,变着法儿地捉弄她。
她扶着罗修的手,那只冰凉的手,缓缓站起来,然后又放开身边人的手,转身往回走,罗修跟在她身后。
没走几步,她突然“哇”
的一声吐出来,弄的一地狼狈,她扶着墙,呕吐不止,像是要把所有委屈都吐出来。
卿酒跟在一边要蹲下身帮忙处理,罗修摆摆手,示意他离开,卿酒皱眉,没见过这么麻烦的后辈。
罗修掏出手帕,无声地为她清理地面,聂儿来不及阻止他,她依旧想吐,于是冲进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