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对于陈骏琛嘴里说的这位故人,我确实有几分好奇,可见着陈骏琛也没有往下说的欲望,我边也没有问,只是附和着道:“能得朋友千里迢迢的拜祭,我想,他泉下有知定然很欣慰。”
“希望如此。”
陈骏琛点点头。
正说着话,原本好端端的天陡然变了色,几个闷雷打响在天边,哗啦啦的一声就下起了雨,这雨还有越发大的趋势。
我和陈骏琛都没有带伞,而且陈骏琛还腿脚不便,我只能帮着他推着轮椅,两人快速的往墓园外头走去,眼看着就要出去了,陈骏琛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伸手给他挡住雨,不由得问:“老师,你怎么了?”
陈骏琛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腿上有点抽筋,很疼。”
“还能坚持吗?”
我现在已经浑身石头了,陈骏琛也差不多,送陈骏琛来的车子就在墓园外的不远处。
可虽说是不远,但是推着轮椅过去也是有一定距离的。
陈骏琛脸色有些煞白,还没回答,我就道:“不然先避雨,我给你按一下脚,以前我常帮我外祖父按脚,会一点。”
“那……那实在是辛苦你了。”
陈骏琛很是为难和抱歉。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陈骏琛指了指侧边:“这里我常来,那边有个平时工人休息的铁皮屋,到那边去躲一下吧。”
两人进了铁皮屋,外头的雨下的更大了,豆大的雨滴噼啪的搭在铁皮上,声音还是很大的,里头有什么响声儿外头都听不到。
我蹲下帮陈骏琛把皮鞋脱了,不轻不重的按着他的脚,生怕弄疼了,时不时就问:“老师,你的腿好点吗?还疼吗?”
陈骏琛捏了捏腿,笑道:“没事了,都是老毛病了,这两条破腿愣是给我添乱,要不是我,你现在也不用……”
“老师,你说的太客气了。”
我在一旁坐下,心里默默的道,陈骏琛和陈季白虽然是两兄弟,可一点都不像,长的不像,性子更是不像,要是换了陈季白这种情况下,估计霸道的很。
沉默着,雨势很大,我身上和陈骏琛身上都湿透了,在这密不透风的铁皮屋里,很是难受,可男女授受不亲,又不能把衣服脱了,我只能找借口去生火,想借着火势烘干一点,这样穿着也舒服。
我才起身,陈骏琛就开口:“听说你有婚配了?”
脚步一顿,我回头:“那是以前长辈们定下的玩笑话,现在做不得数,我觉得我们也该与西洋人那般婚嫁自由。”
“那你可有喜欢的人了?”
陈骏琛平静无波的问我,平静到就像一个长辈问晚辈你今天吃了什么一样,可我总觉得不对,但想了想仍旧老实的摇头,却又顿时警铃大作的瞪圆眸子问:“老师,你不是……想要给我介绍人吧?”
刚跳出陆成这个火坑,陈季白我还没应付过去,真是没有这个心思,这陈骏琛也不像是那种多事愿意做媒的人,怎么还问起这个了。
我心里不自觉的就开始打鼓。
陈骏琛似乎陷入沉思中了,在我还以为他不说了的时候,他又突然开口道:“若是我说是想要给你介绍人呢?”
呃。
不要了吧?我忙不迭的摆手:“不了不了,我还小,并不想……”
陈骏琛推着轮椅上前,猛然就握住我的手,黑眸深邃难明,他打断我的话:“若是我把我自己介绍给你,你可愿意考虑考虑?”
怀表再现我呆住了,脑子里嗡嗡嗡的像是忽然就钻进了成千上万的蜜蜂,扰的我乱糟糟的,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活了两辈子了,都没有人跟我这么深情款款的表白过,说实话,我差点就动心了,可铁屋的门咣当的响了声,被风吹的,倏然,我又警醒了,不对,陈骏琛怎么可能喜欢我?把手从陈骏琛的手里收了回来,我抿了抿唇,盯着他的眼睛,摇摇头:“老师,你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陈骏琛盯着我看,右手轻轻的抚着左手戴着的玉扳指,半晌,他缓缓的笑:“实在是失礼了,我随意说说,就吓着你了,也对,我这废人的模样,岂能……”
“不是不是,老师,您很好,是我见过的人之中最有思想有文化的人,一双腿行动不便算不得什么,人若有志,定能胜天的。”
我听着他说不过是随意说的,倒是也松了口气。
陈骏琛又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觉得我三弟如何?”
这句话就差点让我噎死。
陈季白!
那个不要脸的疯子!
我别过脸,免得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自然,她咬了咬牙,道:“少帅自然亦是人中龙凤,只是,千寻与少帅不熟,实在不好评价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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