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都是泪水,哭得眼眶通红,下眼睫湿润的贴着眼睑。
陈邻看向他时,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还在往外滚眼泪。
陈邻惊慌失措,几乎是下意识的,反手把房门给关上。
她走到徐存湛面前,举着袖子去给徐存湛擦眼泪:“怎么了?你偷摸去厨房切洋葱……”
她的话还未说完,徐存湛一俯身将她抱住。
抱得很实,少年手掌顺着陈邻后背按上肩胛骨,完完全全将她嵌入自己怀抱之中,湿漉漉的脸颊贴着陈邻侧脸,小声抽噎时吸气声扫过陈邻耳廓。
陈邻怔住,茫然,旋即意识到徐存湛这个反应应该不是切洋葱把自己熏哭了。
他坐在窗台上本就比陈邻高,抱人时不得不弓腰伏背。
可对徐存湛来说似乎只是这样还不够有安全感,他垂在窗户边的两条大长腿也凑上来,卡着陈邻的腰。
陈邻不知所措,但还是拍了拍徐存湛的侧腰。
她倒是也想拍徐存湛肩膀。
但是徐存湛抱得太紧,连她胳膊也一起抱进怀里,搞得陈邻只能勉强动一动小臂,艰难的扭着手腕才完成了拍拍徐存湛侧腰的动作。
“到底发生什么了?能和我说吗?”
徐存湛闷声:“我做了个噩梦。”
陈邻:“……噩梦?”
什么噩梦能把徐存湛吓哭?
陈邻左思右想,觉得就算世界末日了,徐存湛都未必会哭。
……不会真的是梦见世界毁灭了吧?
徐存湛吸了吸鼻子,收紧手臂将陈邻裹进自己怀里:“我梦见你死了。”
“什么啊——”
嘴巴快过脑子,都还没来得及思考,陈邻先笑了一声。
她弯弯眼眸,嘴角翘起,又觉得好笑又莫名得意——梦到自己死了就能吓哭徐存湛,感觉自己也挺了不起的。
她抱着徐存湛侧腰,“这种梦都是假的啦!
我们老家那边有个说法,梦呢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正因为现在的我好好活着,所以你才会梦见我死了,只是梦而已啦!”
她语气轻柔,像哄小孩子似的。
徐存湛想起陈邻拎着蛋糕回家,在路上和她妈妈打电话,也是这样的语气,轻快柔和,还带点不自觉撒娇的尾调。
他贴着陈邻侧脸,把眼泪全部蹭到陈邻脖颈上,低声:“可是那个梦很真,特别真。”
陈邻哑然失笑:“真的有这么真吗?”
徐存湛:“嗯。”
陈邻想了想,抚着少年侧腰,声音柔软:“就算特别真的话,那也是个好梦啊——“
“我死掉了也会有徐道长为我掉眼泪呢,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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