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夜白缓缓醒来,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漆黑,伸手看不见五指。
身下是冰凉的地面,似乎还有些水珠,周围十分空旷,就像处于潮湿的地下室。
“这里是哪里?”
临渊的声音传来,却辩不清楚声源的方向。
“七月,你没事吧?”
“我没事。
我看不见你,这是怎么了?”
七月的声音很小很轻,似乎处在离两人更远的地方。
“孟婆,莫要继续错下去。”
莫夜白站起来,尝试看清楚四周的环境,却发现眼睛像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布一样,不管如何,只有一团漆黑。
一阵凉风吹过,三人的后背一阵发凉。
一阵规律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在此刻格外渗人。
“我没有错,我只是要做该做的事情,一件很多年前就该了断的事情。”
孟婆的声音很沙哑很轻,犹如虚弱的风烛残年的老人,与她刚才少女的模样一点也不符合。
那是一个非常动荡的年代,国家内忧外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对外,虎视眈眈的列强等着瓜分我们的血肉。
国内,各路军阀举着民族大义的旗帜,实际上却为了自己的私欲连年征战。
那时候,民不聊生,百姓食不果腹,很多人不是饿死就是病死。
寒冬盛夏,无人认领,丢在路边的尸体堆积成山。
而可笑的上位者却依旧做着登上那个最高位置的白日梦。
泉城,寒山寺。
“小姐,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少爷该担心了。
最近泉城也不太安全。”
婢女小晴将装有糕点香烛的篮子放在地上,专心的收拾着房间里的东西。
孟溪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被浓雾遮盖着的山色,眸中闪过几丝烦闷,清秀的小脸也恹恹的。
转身回到桌旁坐下,小晴立马往杯子里倒上热茶。
孟溪端着茶杯,安静的没有说话,只浅浅的抿了一口。
举止优雅大方,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大家闺秀的涵养。
“再去添点香油钱,给父亲母亲上香之后便回去吧。”
孟溪放下茶杯,想了想轻声吩咐道。
“是,小姐。”
今日早晨下了一场大雨,山中的浓雾持续不散,整座山仿佛被笼罩在一层薄纱之中,朦胧看不清。
“小姐,山路很滑,车夫说勉强下山怕有危险。”
小晴看着马车外面的情况,放下帘子担心道。
“不行,哥哥今日该回来了,不回去他会担心的,我们走慢点便是了。”
孟溪放下手里的医书,透过窗户的帘子看了看外面。
“是。”
小晴又探出身子,吩咐了车夫几句。
马车安稳的走了一段路,熟料来到山脚时,那马儿忽然发起疯来加快了速度向前奔去,车夫拼了命的拉住绳子却没办法制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