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断定叶以蘅刚才电话里说的,就是这个人。
越想越乱,陆嘉望一整晚都没休息好,当下,他就想买明天一早的机票回去。
但这边的行程太满,更重要的是,他怕贸然回去,她又要说他干涉她交友的自由。
想起放在杂物房里那件大衣,陆嘉望更是难受,明明在离开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他后悔今天出门前没有告诉她,让她这么生气。
凌晨二点,陆嘉望吃了褪黑素,这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本以为第一天,叶以蘅的气能消了,但这天的通话时长仅维持了42秒,她就挂了。
问起昨晚为什么关机,她只说手机没电了,她没带充电器过来。
找不出破绽的说辞,但他知道肯定不像她说的那样。
要是像以前,叶以蘅害怕自己找不到她会担心,无论怎么样,她都能找到办法告诉他手机没电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想起去年十月份,她去一个偏远的村落里出差,她一个人去的,没有同事在身边。
中午,他还没离开办公室,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他没理会,以为又是骚扰电话,直到那电话又打来第一次,他才留意到号码的归属地是叶以蘅出差的地点。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她像是站在马路边给他打的电话。
他疑惑,问她“你换号码了”
“没有啊,”
叶以蘅被过往汽车排放的尾气呛到,咳嗽起来,一边和他解释,“我昨晚手机忘记充电了,才到中午手机就没电了,我怕你中午找不到我,所以借了路边小卖部老板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老板可好人啦,还不收我钱。
不过他不收钱我不好意思打太久,告诉你一声,我就挂了,拜拜,我去吃饭啦。”
她自顾自地说了一通,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等下午手机充上电,她立刻就发了消息过来,附上电量截图。
噔噔噔,恢复通讯。
想起以前的事,陆嘉望胸口更堵,眼眶变得干涩。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明确地感觉到叶以蘅在生他的气,并且可能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果然,到了第四天,给她打电话也不接了,消息也是十句回一句,但朋友圈倒是发得很勤快,每天都去打羽毛球,他不在,她的生活反而丰富了很多。
极度困惑下,陆嘉望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或许她并不是在生他的气,而是她厌倦他了。
他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新鲜感。
他想到那件放在杂物房的衣服,或许并不是买给他的。
毕竟她只会给他买两百块的衣服。
正因为是买给其他人的,所以才会放在杂物房里,因为害怕被他到。
车厢里空气沉闷,陆嘉望忽然有点喘不过气,扯松了领带,脸色惨白。
突然,他想起昨天的视频通话,额头渐渐渗
出了冷汗叶以蘅已经把他的求婚戒指拿下来了。
车里没有放音乐,显得格外安静,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从度假村离开,助理小李偷偷了眼后视镜,老板还是唇角紧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从来的那天开始,除了应酬的时候,其余时间他好像都一直冷着脸,愁容满面。
从高架桥下来,突然,他听到老板说“前面找个地方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