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央做了个梦,梦里一直有人盯着她看,那不是窥探和不善的眼神,反而充满了珍视。
看不清人脸,但无论她走到哪里,那双眼睛都一直跟随着她,甩也甩不掉。
她正欲与人来个“正面交锋”
之际,几道声音幽幽地传来。
“还好不是梦啊。
脸怎么这么白,看来得补补。”
“姐姐一直都很白啊……”
“嘘小声点,别把她吵醒了。”
怎么还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真是吵死了!
绿央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三个人脑袋和一个狗脑袋,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那感觉,就像自己躺在棺材里。
她被吓了一大跳,直接抓紧了盖在身上的软被,头上的花扑簌簌往下掉。
等到终于看清了人,才缓过来劲。
“你……你们大清早的干嘛!
吓死我了!”
那三张脸又嘿嘿地傻笑起来。
原来是明烛、南天和明护一晚上都辗转反侧,生怕绿央重回是自己的幻觉,一大早连带着流星一起都跑到人榻边来看着。
确认人还在榻上,三人一狗又巴巴地守着等绿央醒来。
一人赏了个爆栗,连流星也没能幸免,绿央这才起来洗漱。
那一头被压扁的鲜花终于取了下来,只留一朵完好的栀子,顶替原来的钗。
头也被明烛好好地梳起来。
绿央不得不感叹,阿爹梳头的手艺比溪山还好。
该死的溪山,依然没有回信。
绿央恨恨地往嘴里塞了一整个包子,把满腔怨气通通塞回了肚子里。
喝了一口粥,把哽在喉咙的包子咽下去后,绿央鼓着嘴道:“阿爹,昨晚我跟你们说的阵法的事,有眉目了吗?”
明烛将一碟小菜推过来,才道:“自我掌宗门以来,代州境内从未生过类似事件。”
南天补充道:“我翻过近几年的卷宗,附近几州或多或少在年历中提到过类似事件。
只怕与晋州、雍州相差无几,都是隐藏多年未。
真实情况,可能比已经现的更糟糕。”
“照如此说来,怎么幕后之人独独剩下咱们蓬莱这一方‘净土’?”
南天嗤笑一声,道:“他们不敢。”
听到这个话,绿央瞬时之间又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要说这幕后之人在九州之中唯二不敢轻易染指的,只怕就是西州和代州了。
西州有当今仙门最大的门宗,门宗弟子颇多、修为也高不说,又由重风坐镇,轻易不敢招惹。
但西州幅员辽阔,难免有漏网之鱼,从边远区域下手,或还有侥幸不被现的可能。
但代州,他们是不敢碰的,可能连那种“小偷小摸”
的侥幸都没有。
无他,光南天他们就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