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远处火光点点,大地震颤,似有大队骑兵赶来。
韩当面色沉稳,“准备!”
虽然有一丝诧异,此刻天色已晚,按道理来说如此大规模夜间行军犯兵家大忌,但檀石槐越是如此着急往回赶,就越不能那么轻易地放他回去。
他就是着急回去过年,也要留下点什么。
“放箭!”
一场突如其来的阻击战,瞬间拉开。
鲜卑先头两千人,被突如其来的乱箭瞬间射杀,前面一百骑死于非命。
这一消息传到檀石槐耳中,檀石槐瞬间坐不住了,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伏兵,走的时候却有,这说明小狼崽子连自己的退路都算计好了。
自己的脸,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摁在地上摩擦,愤怒和归乡心切让檀石槐失去最后的理智,“传令,全力打通雁门,昼夜不停。”
“喏,大单于。”
雁门关的特殊地势意味着进攻的鲜卑人只能以几百人的规模向前冲锋,打车轮战,根本无法展开,而韩当这边早已准备充足,分成四曲,一曲五百人,以逸待劳,虽然夜间看不清楚,但敌人休想攻上来。
战斗持续一夜,鲜卑人已经发起十几波进攻,最终都失败了。
第二天早晨,看着初升的太阳,檀石槐心急如焚。
这是南下第十五天,若不是之前阵亡了三万五千勇士,今天一过,大军就要断粮,若按照这样算,大军的粮草也只够维持四天。
();() 雁门这边是最近的道路,若是打通雁门,再过一天便能抵达弹汗山,可守在雁门这里的汉军摆明了就是要跟自己拖,不计代价的强攻,一两天根本打不下来,等到自己大军粮草断绝,后面那只小狼崽子必定带人扑上来,回去的希望都很渺茫。
若是绕路走强阴,自己的确能回去,但汉军必然会在沿途层层阻拦,檀石槐已经能看到未来回去的路都是部落儿郎用尸体堆起来的血路。
“该死!”
檀石槐在临时搭建的大帐中来回踱步,阙居走了进来,“大单于,后方探马来报,小狼崽子的骑兵已经到了强阴,距我等不足四十里。”
檀石槐走向地图,面色阴沉,“汉人真该死!”
刘寒的一万两千骑兵就在后面吊着檀石槐,这种头顶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感觉,此刻给予檀石槐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既要分兵应对不知何时从后方偷袭他的骑兵,又要派出重兵全力进攻雁门关,可在雁门损失那么多人之后,檀石槐用人也要精打细算。
此刻,在雁门守军这里,鲜卑军队悍不畏死,如潮水般涌来,他们骑着快马,手握长刀,气势汹汹地向雁门关发起冲锋,冲至城下立刻下马,建立阵地,为后续进攻的人作准备,连日攻城战,鲜卑人也渐渐总结出方法。
而守军在关上居高临下,用强弓硬弩、滚木礌石等手段抵御敌军的进攻。
攻过来的人不知道已经被打退了多少次,许多人的手臂已经没有力气再搭弓射箭。
就这样,在不计伤亡、不断地冲击下,鲜卑人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冲到了关城之下。
守军开始与鲜卑人在近距离搏杀,他们挥舞着刀枪,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相互之间厮杀得难分难解,用血肉之躯捍卫着雁门关,不退一步,即使在敌军突破某一道防线时,他们也会迅速组织起新的防线,继续抵抗敌人的进攻。
就这样,双方激战一昼夜,随着夜幕的降临,战斗陷入短暂的停滞,双方得以短暂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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