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消肿的药,一支一支的,上药的时候需把药推进深处。
易思龄:“……谢浔之!”
“嗯,我在。”
“那不然先吃点东西?”
谢浔之把一旁的新拖鞋拆开,放在她脚边。
易思龄不想理他,尤其是见谢浔之精神抖擞的样子,总觉得他有种说不出的春风得意。
就这样和他顺势而然地发生了最亲密的接触,实在是令她有些恼恨,昨晚就不该迷迷糊糊答应他,便宜这个老古板了。
易思龄趿上棉麻拖鞋(),一把掀开羊绒毯?()_[((),刚站起来,就发现自己双腿发软,膝盖窝里仿佛一团流沙,没站稳,直直朝谢浔之怀里跌去。
“…………”
谢浔之顺势抱她满怀,语气正经,沉沉说:“先吃东西,然后上药。”
“或者你需不需要去洗手间?我可以抱你。”
他非常绅士,沉稳的,温和的语气里压不住那一丝过分餍足的愉悦。
易思龄气得狠狠一口咬在他肩上。
旧痕叠新伤,谢浔之笑意不变,把这些微不足道的痛敛下去。
被她咬一咬,抓一抓,还蛮有意思的。
.
又骗又哄上了药,厨师把餐食备好。
飞机上的餐食也很精致,准备的食材偏海鲜一类,因为烹饪方法受限,加上厨师是日本人,菜品带着很浓的日式风。
谢浔之在饮食上非常传统,不贪生冷,不吃刺身,是那种连吃个鸡蛋都要煮熟煎熟的男人,所以对日料完全不感兴趣。
他看着易思龄吃着那一份三分熟的和牛鸡蛋丼饭,流动的蛋黄液裹着完全没有烤熟的肉,送进嘴里,他眉尾很轻地一挑,敛了敛眸光。
很快,厨师推着小餐车来到两人边上,餐车上摆着一段新鲜的蓝鳍金枪鱼,距离从大西洋将其钓起再到上桌,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厨师现场将金枪鱼的各个部位分切下来,按照不同的做法,现场烹饪。
“这个鱼吃着挺新鲜呀,你怎么都不吃?”
易思龄吃完自己的,望着谢浔之碟子里,一口未碰的刺身。
谢浔之把自己这份推过去,放在她手边,笑了笑:“我喜欢吃做熟的肉。”
易思龄惊讶,可是很多肉做熟了会丧失风味,譬如上等的和牛,三分熟是最好的。
她转了转眼珠,看见谢浔之面前那份又老又柴的七分熟和牛,忽然说:“谢浔之,是不是你比较土,不接受有些肉可以吃生的?”
谢浔之实在是有些心梗,幸好这个厨师听不懂中文,没有丢脸丢到海边小国。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刀叉,看着易思龄,“我只喜欢吃一种鲜美的生肉。”
“哪种?”
易思龄好奇,嘟囔着说,“好东西你也不分享一下。
小气。”
“昭昭的每一个部位,我都喜欢生吃。”
谢浔之温文尔雅地说。
“…………”
这男人!
在天上说话就这样不顾忌了吗!
易思龄还夹着一块金枪鱼,筷子不稳,鱼肉重新掉在碗里,脸上的红晕逐渐蔓延开来,她想到了昨晚,被他翻来覆去品尝,从唇到唇,从齿到珠。
谢浔之替她把这块鱼肉夹起来,沾了几滴酱油和山葵酱,拿手托着底下,喂到她嘴边,“所以我不土。”
易思龄剜他一眼,还是咬了一小口,油脂丰厚的金枪鱼大腹在唇齿里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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