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虎头唇瓣抿了又抿,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身,冷冷道“陛下此举是否有失公允此事分明――”
牧临川不容她说完,就打断了她,哂笑道“孤说话的时候,容你插嘴了”
“充华以下犯上,扣除半年的月俸。”
方虎头面色铁青。
这哪里是各打五十大板,这分明是偏私已经偏到嚣张的地步了。
就连顾清辉面子上也挂不住,上前一步请罪。
“嫂嫂不必多说。”
这小暴君眼睛眨也不眨,笑着就颠倒黑白,打马虎眼,“远来即是客,嫂嫂又是文殊的长辈。
嫂嫂这回远道而来,是我与王后没有招待好,才闹出这等丑事。”
顾清辉一时哑口无言,脸上火辣辣地烧着。
不可否认的是,如今文殊越重视她,反倒越利于她行事。
故而即便如此,顾清辉也没有再争辩什么。
说完这一切,牧临川这才若有若无地扫了陆拂拂一眼。
然而,自始至终少女都没有任何反应,哪怕听到如此偏心的惩处之后,也依然无动于衷。
陆拂拂怔怔地,像是失了魂魄一样。
她、她的好感度啊拂拂简直想哭了。
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牧临川眉头微皱,心里不知为何升腾起了股微妙的感觉。
少年颊侧肉猛地一抽,又硬生生压了下来,扬起个一个笑,故意激怒她,眼神倨傲,瞥去个冷淡轻薄的目光“孤的决断,王后可有异议”
少年双眼一眨不眨,紧紧地盯着她,血红的眼像是暗夜中蛰伏的蜘蛛。
着这降为负值的好感度,拂拂内心在滴血。
谁知道这小暴君有一颗如此敏感又娇弱的少女心。
她这副神态,在外人来却成了在发呆出神。
这个时候竟然还在神游天外牧临川浑身一震,面色铁青。
迷迷糊糊间仿佛感觉到了牧临川cue自己,拂拂惊讶地抬起了眼,却对上了少年冒火的眸子。
牧临川脸有愠色,反倒是更生气了。
他生什么气
拂拂面色一冷,一头雾水地想,她还没生他的气呢。
拂拂自认为脾气已经够好的了。
被牧临川无端迁怒,此时火气也蹭蹭蹭上来了。
她有异议又怎么样呢他会参考她的意见吗
或许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牧临川抿紧了唇,心里仿若有滔天烈火在熊熊燃烧。
本以为嫂嫂入宫,一切都会往迈向正轨。
毕竟,与嫂嫂相比,陆拂拂又如何能动摇得了他的心神
可是没有。
然而,那天琅指蠛螅他好像成了一条毒蛇,阴郁冰冷,心里无时无刻不都在烧着冰冷的火,从唇齿间吐出的字句,像是淬了毒液般扭曲。
好像是在报复她扰乱了他的心神,使他夜不能寐,不得安宁。
“若王后没有异议,那此事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