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摆摆手,众人停止了声音,只见他的目光看向了赵桓,问道:“桓儿,朝中大臣多数都觉得岳飞该处斩,你是怎么觉得?毕竟,你也是一位王爷了,你来说说看,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赵桓苦涩的笑了笑,小梁王参加武举考试这件事情他早已知道。
毕竟,两人有过接触,还是赵桓出谋划策,暗中指点让他贿赂张邦昌等人的。
宋徽宗忽然之间让他回答,他也摸不透自己父皇的意思,勉强一笑道:“儿臣并无其它想法,一切全凭父皇定夺!”
“你是皇长子,又是王爷,居然一点想法都没有,朕又如何放心让你执掌朝政!”
宋徽宗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赵恒,又看向赵构,问道:“构儿,你是武举考试的主考官,又是当事人之一,你且一一道来!”
“儿臣领命!”
赵构恭敬地答应一声,然后上前走了一步,公然反驳道:“高太尉此言差矣!
太尉大人不在校场,不明真相,乃属正常。
今日又上奏父皇,也是为国尽忠,此乃忠臣也!
但是,太尉大人说错了几处!”
高俅冷哼道:“哦,那要听听郡王大人的高见了!”
“第一,小梁王参加武举考试,那便是自愿放弃爵位,只不过是一介布衣罢了。
大宋律例明文规定,朝中爵位之人不得参与武举考试,要想参与武举考试,唯有身无官职。
之前,太尉大人说的小梁王身份尊贵,何来以下犯上之罪,子虚乌有。”
“第二,武举开始本就是为大宋挑选人才,小梁王甘愿放弃爵位,想要争夺武状元之位,我只有准予。
但是,小梁王在校场上趾高气扬,目无王法,又自恃身份尊贵,公然宣布自己就是武状元人选,又处处刁难岳飞,更是立下生死文书,决定在第三场比武中生死各安天命。
既然生死文书签字画押,那么生死便不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么小梁王被岳飞刺死,也是他技不如人,学艺不精,怨不得旁人。”
“第三,张大人身为考官之一,蒙受皇恩,却不思忠君报国,还中饱私囊,以权谋私,公然袒护小梁王,更是为虎作伥。
屡次想要残害岳飞,遇事不查明真相,就想要置人于死地,草菅人命,按照大宋律例理应罢官免职,我乃是枢密院使,有此权力,待审讯过后看看是否还有同党,要是有同党的话,也一并处理。”
赵构娓娓道来,从容不迫,就连高俅都哑口无言。
并且,刘琦、杨沂中两人也再从中说话,还说要是不信的话,可以传其他人都能知道事情真相。
高俅见刘琦、杨沂中等人都出言相助于赵构,不禁有些惊疑:“看样子,我还真的小看这个小子。”
刘仲武见自己的儿子也参与其中,直面反驳高俅,站在赵构的身旁,不禁皱着眉头。
他担心事后高俅再派人暗中使诈,实在是防不胜防。
另外,刘仲武也是支持皇长子代王赵恒接替皇位。
刘琦站在赵构的这边,有意与无意都无关紧要,他说的是实情。
如果长此下去,那个时候真的会发生父子对敌的局面。
并且,宋徽宗之前所说的话也透露出想要让赵恒继承皇位的想法,无形中又给了赵恒一丝希望,支持按照祖制立赵构为太子的老臣纷纷惊喜交加。
赵构理直气壮地反驳起高球,朝中官员兴许是惧怕高球,偏偏他不在其中。
赵构与高俅一番唇枪舌战后,又将生死文书以及小梁王、岳飞第二次书写的策论呈交上去。
宋徽宗看着小梁王前后迥异的文采,不禁皱着眉头,又看着岳飞自始至终展现出很好的文采,不禁点点头,道:“既然人证物证俱在,那么此事便告一段落,待朕查明真相再行处置他。
如果真的发现有人在背后搞鬼,无论是谁一律推出午门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