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仪扶着下巴,阳光压着眼皮,不解困惑:“你说他们图什么呢?要多少漂亮女人没有,非得追着一个玩到腻?”
她看眼姜语,话题扯过去,“李京肆我就更不理解了……倒是突然有个猜想,你与李五的的婚事取消,会不会是——”
“是他做的。”
姜语脱口应了,没什么好瞒,“知道我忌惮联姻,他索性就断了这婚。
没玩腻,所以不择手段。”
孟仪略惊。
姜语看着她,忽而笑了:“他总归是没玩够。”
想了想,眉眼染些苦涩,“我跟他分开那天就已经够明白了,他说这圈子的脏恶臭他见得多了,反正玩玩而已,他不在意我们的关系何种丑陋。
我拒绝了,我只跟他说难以接受,看着他那副态度,我都没敢告诉他我心思变了。”
孟仪别开脸,这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对着那种人摊明真心,是想得到什么呢?让他觉得滑稽可笑?陷进去了只能自认倒霉。”
姜语说得很平静,早也在各地奔游那段时间,把什么都想开了。
人生匆匆,爱对了也是爱,爱错了也是爱,一段往昔过去就过去了,没什么所谓,要明确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还去摊开真心,那才叫愚蠢。
她最明白他,就像明白从前的自己。
只是暂时新鲜,所以紧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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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上时睡时醒地,说不清那车开了多久,夜色渐渐暗了。
姜语偶尔会在车内后视镜里瞧见那张脸,他那时总是睡着的,往另一边微歪,晦涩光影流淌在皙白脖颈。
她一下就收回眼了,也往另一边歪着眯眼小憩。
夜路没行多久,进入普罗旺斯境内,车子停住在四面环山的小镇。
提前预定过庄园酒店,在一条不怎么起眼的小街上,外观是米色墙体,背面攀了一层葱绿植被,几盏装饰小吊灯伫立,仅仅看着,怎也不像个五星级。
从前台拿过房间钥匙,周闻景迫不及待就将孟仪提走,匆匆间就听她道了声再见。
姜语站原地左右顾盼稍会儿,注意到前台边的柜子上的古物件,书籍、时钟、镜子,都呈复古的棕黄色调,前台人见她看得出神,便提了两嘴。
姜语道声谢,往边上走时才发现李京肆一直跟在身后,她只稍注意片刻,目不偏移往里走,从螺旋楼梯上去,走廊过道中挂了满墙油画,一路便是应接不暇。
是在半道,姜语随着被扯住的行李箱顿住,边上看,是李京肆一手提住了,不由分说地揽过,“我来吧。”
不等姜语回话,他走在了前边。
他们的房间在同一层,相隔不远,李京肆一直送她到门口,多余的招呼也未打,侧身沿着廊道深处走。
姜语没立刻进去,站了会儿,听见清晰回荡的咳嗽声,她转头,看见那样高大的脊背微弯,震抖,他很是劳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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