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盛淅说。
余思归没听懂。
盛淅叹口气,又补充道:“这世上重要的是威慑和话语权,能够造成威胁感的是「可能性」,而非「既定的结果」。
筹码要握在手里才是‘筹码’,放在谈判桌上的,只能被称为‘代价’。”
余思归根本听不懂他在放什么屁,心想谜语人,悻悻地哦了一声,扒拉了两口面,突然又问:“盛淅,你那晚说我和我妈是无辜被波及的,到底是为什么?”
盛淅听了那话,忽而笑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放弃从我这里问了呢。”
“……”
没有人会想问你!
盛淅兴致似乎还不错,夹着面条抬头看着小同桌,兴致盎然地问:“现在查到哪了?”
余思归那一瞬间,甚至有点想打他……
他这态度的意思挺明显,也挺欠揍:我心情不错,大慈悲地给你答次疑。
看来他还真挺喜欢吃挂面……
“查到我妈的博士论文了。”
归归如实回答。
这话一出,盛淅以赞许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余思归立刻晓得自己查的方向对了,叹了口气道:“还有她们课题组其他人的毕业论文也……查到了。
但是网上都已经没有备档了,被删得一点都不剩,然后我又多留了点儿心,当年和她同一个课题组的人,只要课题和我妈的方向比较类似,ki就搜不到他们的论文。”
盛淅听了这话,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
余思归总结:“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
盛淅已将那挂面解决了大半,闻言笑了起来,对同桌问:“欲盖弥彰在哪?”
“本来都是公开的啊,”
思归茫然地戳着碗里的酸豆角,“他们表在国外期刊上的研究成果还在,又没法撤刊……我随便一搜就搜到一大长串,拼拼凑凑就能把我妈和那些叔叔阿姨的毕业论文拼凑出来,他们做过什么,怎么做的,做到哪个地步了。
但偏偏论文没了,这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盛淅哧地一笑,兴致不错地开口道:“我得纠正你两个错误。”
余思归:“?”
“第一,”
盛淅说,“毕业论文没有被删除。”
余思归:“?”
“所有硕博毕业论文都被备份在国家图书馆里,”
盛淅散漫道,“就是传说中的国图硕博论文库。
本科生的论文一般是学术垃圾我们放过不提……但硕士与博士的学位论文一般会有三式存档。”
归归说:“我知道!
学位委员会一份,本校图书馆一份……”
“――国家图书馆一份。”
盛淅点了下头,“永久存档,以便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