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淅哧一笑,接着思归忽然感到床的一侧忽一重。
盛同学坐在了床侧。
下一秒,他冷酷无情地一把扯下被子。
睡成一团的归归:“……”
“四点多了,”
盛少爷在床边看着她,真诚地说,“你来我家总共写了一个半小时作业,睡觉倒是睡了三个小时。”
窗帘已经拉开了,外面下点儿细雨,黯沉。
思归被他残忍地剥了被子,整个人都懵懵的。
她视线朦朦胧胧,看着似乎挺近又好像挺远的的盛同学。
“叫还叫不醒。”
大少爷朦胧嘲道。
归归看也看不清,脑袋也不清楚,痛苦地说:“……那、那也不能扯我被子呀。”
盛淅稍一顿,嘲她:“什么叫你的被子,你猜猜这究竟谁的被子啊?”
思归很羞耻地闭了下眼睛,躺在枕头上,耳朵爬上绯红。
那一刹那,坐在床头的盛少爷忽然静了下。
“你脸上都是……”
少爷稍一静:“你脸上都是压出来的头纹。”
思归愣了一下。
下一秒少爷轻轻捏去余思归面颊旁,散落碎。
床头盛淅神情专注认真,绅士又知性;但那一刹那,余思归没来由地觉得,他们从未如此近过。
近到仿佛连呼吸都要纠缠一处。
以前有人说,这时候是适合接吻的。
余思归不懂接吻,却仰头,想在他身上寻觅同样的踪影;盛同学维持着那姿势,几乎将思归拢在自己怀里似的,把归归散的头揪起来,在手心轻轻顺了顺。
思归:“……”
“我刚刚好像梦见你了。”
被顺着头的思归忽然出声。
盛少爷讶异地啊了声。
然后他哧地笑起来,松了头,捏着归归的手腕,把她一把拽了起来,问:“梦里揍我了没有?”
“可能差点吧,”
归归心想你未免过于懂我,心情复杂地回忆,“不过那个梦里你也比我高一点,所以最后也没下手。”
盛淅乐了:“你真就不敢揍高个儿。”
“别学我们北方的儿化音,你学得不像。”
思归气鼓鼓地威胁,在地上找自己的拖鞋:“我是在做遵纪守法好公民。”
少爷未做置评,但明显看不起好公民。
天远没黑,但早已不是正午的颜色。
“盛淅。”
坏脾气的大魔王忽然喊道。
盛大少爷眉峰一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