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聊台风假,聊南方的好吃的。
余思归自幼很少有出去玩的机会,她妈妈忙,因此女儿也受牵连,鲜少出远门。
思归走得最远的一次是中考结束后和刘佳宁俩人去了趟昆明和大理,而大理在云南――彩云之南。
那已到了国家的边境。
因此思归对盛淅所说的江南都市,有些新奇之意。
盛淅和她聊自己在上海的学校,又和她说哪里的店好吃;说他某次去过,那里排着很长的队。
思归很呆地问他,你也要排队吗?
盛少爷笑眯眯地看着镜头问,那不然呢?
……
天色渐晚,聊天的中途盛淅那边来了个阿姨点了盏蜡烛,烛火摇曳,映着他房间的窗。
窗外暴雨淋着盛淅房间的玻璃,犹如正被水洗着。
那扇窗户,离思归是很近的。
窗里的的人也近。
明明他打电话来,是在陪伴我。
思归聊天时看着屏幕里的盛大少爷,分心地想。
余思归从小就相当通透,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对别人的恶意与善意都非常敏感,心中自有一杆秤;小学时有个很宠爱她的离退老太太给归归写毕业册,甚至写了句潇洒的“七窍玲珑,大智若愚。”
抛去大智若愚……这打死龟都不能认的评价,单「七窍玲珑」四个字,的确是符合她的。
因此余思归晓得,这通视频通话是盛大少爷对归归的陪伴。
大少爷担心这种刮风下冰雹的晚上归归一人在家会吓死,所以打通电话来,和她天南地北地聊一聊,让归归不要那么害怕。
实在是非常贴心,甚至到了会怀疑他是不是喜欢自己的程度。
……却没有改变遥远的本质。
喜欢才不是这样。
思归心中酸酸,敛起眉眼,小声唤道:“盛淅。”
那头烛火闪烁、听筒里雨声绵密,被叫名字的人对着镜头笑了笑,俊秀眉目在灯下更添一分多情深邃,犹如矜贵的世家公子。
归归悻悻地想他长得好帅,就是被他骗到了,只会沾脸的便宜。
“怎么了?”
世家俊公子笑得眼角弯弯,前倾凑近镜头,声音非常好听:“叫我做什么呀?”
大魔王看到少爷长得好看又气鼓鼓:大少爷有人来给送蜡烛,归归我却只能摸黑等妈妈回家……而且还感到一种阶级的落差,感觉自己去他家做女仆人家都不要自己……
可怜的卖火柴小女孩,穷苦,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还要被坏人当傻子骗。
思归心道盛淅你命中注定要吃不将归老师放在眼里的亏,含沙射影地开口:“你觉得上学的时候谎报年龄的人,他们都是怎么想的呢?”
盛大少爷那头稍愣了下,旋即温和地微笑,回答:
“不知道呀。”
该死的谜语人。
归归眯起双眼:“你真的不知道吗?小时候我们班上就有人的爸妈在入学表格上动了手脚,所以本来应该是在上一届的人机缘巧合之下流落到我们这一届来……”
“嗯?”
盛大少爷眼神流露出丝兴味,对思归说:“选择晚一年入学的可不多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