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不是的。
他买的骨头,是罪人的骨头。”
“罪人的骨头?”
宣榕转述了听来的故事:“宋灼母亲是商女,他虽庶出,但有钱。
八岁孩童,用钱为整个乱葬岗无人收尸的冤魂入殓超度,确实该是一件美谈。
对吧耶律?乱葬岗除了流民尸骸,也有些罪人骸骨。
京中虽然畏惧外祖威严,不敢当面夸赞宋灼,但确实也对他刮目相看。
我爹当时都想见一见这位小公子。”
耶律尧却冷不丁问道:“宋灼和昔咏什么关系?”
宣榕刚想说,耶律尧就接了句:“别告诉我他们有婚约。”
宣榕:“……”
她张口,欲言又止。
耶律尧继续道:“还是说永昌侯府见势不对,抛弃昔家退婚了?”
“……”
宣榕叹服,轻拍了几下掌心,“分毫不差。”
又由衷夸道:“是宋灼,亦或不是,归京再说吧,若真是他,倒是个厉害人物呢,毕竟据说这位小公子可是相当不学无术的,在天机部混个闲职,整天脚底抹油去歌楼听小曲儿。
有点想会会他。”
耶律尧按了按眉骨,语气带了点淡讽:“年幼时,光明正大收敛未婚妻尸骸不敢也就罢了,现如今快三十,也玩暗地里的把戏,确实是个人物。”
宣榕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耶律,你今夜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虽说不是对她吧,但确实时怒时嘲,宋轩、容松也就罢了,宋灼远隔千里,怎么都能被他针对上?
耶律尧摩挲拇指那截碧翠的竹叶青,语气轻描淡写:“我受伤了。”
“???”
宣榕紧张起来,“你没事吧???哪里,严重吗??”
青年盘踞而坐,语调散漫:“有事啊,好像胳膊断了。”
宣榕惊了一惊,借着晦暗月色,准确抓住他的手臂,一阵摸索,除了得出肌理流畅优美这个结论外,好像看不出骨骼裂痕——
“另一只手臂吗?”
她不由问道,蹙了蹙眉。
却听见耶律尧笑道:“哦好像刚长好了。”
宣榕:“…………”
她放开手,很艰难地道:“你别吓人……我真的会当真的。”
耶律尧准备起身的动作微顿,半晌,才轻轻道:“嗯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
走吧,休息好了,该走了——阿望!”
话音刚落,一道雪白身影从灌木里跃蹿而出,它看都没看主人一眼,径直扑向尚且坐在地上的宣榕:“嗷呜!”
连宣榕裙角都没挨到,就被人扼住了后脖。
耶律尧似是嫌弃它重,举了一下就扔到一边:“啧,少吃点,又长胖了。
去把容松容渡他们找到,都在山里,不会离得太远。
天亮前带到宋府。”
没扑到人,阿望无精打采地领命办事去了。
而宣榕和耶律尧先行下了山,先到府上等候。
而等到兵器运到,唐苏也憔悴地抱着黑坛回来时,宣榕才终于松了口气,温声问她:“唐夫人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