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为了钱府的事情已经好多天没有休息好了,再加上昨夜的一夜,精神一放松,身子彻底垮下去。
燕淮安与燕淮黎并肩站在钱府里外,等着负责善后的官兵再探查几遍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员上的,物品上的疏漏。
二人也是一夜没有合眼,精神都有些颓靡,尤其是燕淮黎,桃花眼半张半合,神情迷蒙迟钝,还要强撑着守在这里,燕淮安望见了叹了口气,悄悄扯了扯他袖子,轻声道:“回去歇一歇?”
燕淮黎疲惫一笑,伸手按了按太阳穴,那里因为过度的劳累一抽一抽地钝痛,他这几天承受的压力,受过的累一点儿也不必钟山魁少,可他不能歇,他不放心。
“无事。”
他迈了一步,将燕淮安拉到一处大树下待着,弯身将头放在燕淮安的脖颈处抵着算作歇息,两个人都没说话,空气静谧。
好一会儿,燕淮安觉着脖颈处安安分分的头颅不老实起来,在她那里一会儿拱啊拱的,一会儿又左碾右碾,不亦乐乎。
这里到底是大街上人来人往,更有不远处驻守的官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即使燕淮安知晓燕淮黎这是在努力摆脱困倦,忍了一会儿还是给人揪着后衣领扯开了。
燕淮黎眸中含着水光还很懵懂的样子,见被扯开了不解望她,他轻轻“嗯~”
了一声又趴回去,闭了眸子将全身的重量交给燕淮安不动弹了。
这一声仿佛小喵的爪子在燕淮安的心头轻轻地挠了一下,不痛,很痒。
她一叹,小心地给燕淮黎扶好了别让他不稳摔了,而俯在她身上的人仔细地嗅着她身上清冽的香气,眸子悄然睁开,闪过一丝冷芒。
他从来不信什么昏迷的戏码,更不信那一双收留了她转眼就找不到的夫妇。
他给了自己一丝奢望,终于在刚才无意中,准确嗅到她身上的清香,这是花料的香气。
接到她之后,他根本没时间给她安排沐浴,甚至没时间多陪陪她,方得了空拉着她的手想休息一会儿,她就醒了。
如果真的是一直昏迷,那为什么那夫妇要心虚逃走,那为什么身上的衣裳土兮兮的那么脏,身子却这样干净。
十来天的时间啊,他的眸子愈发幽黑深暗。
淮安,这段时间你到底做了什么,又是,和谁在一起呢?
淮安,如果你真的背叛了我。
他微微侧首,在燕淮安的劲侧大动脉处轻轻落下一个暧.昧的牙印。
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他咬完了就撤头了,整了整衣襟,对燕淮安笑得光风霁月,燕淮安摸着脖子瞪他,看他眼底两浓重黑眼圈也怒不起来,无奈道:“今后不许如此!”
燕淮黎挑眉,拿开她的手,轻轻碰了碰,低低地笑“怎么不许?”
燕淮安憋了半天没憋出来一个合情合理的句子,难道要她自己说咱们是兄妹,你这样太暧.昧了有碍观瞻么?有些事情在没有能力去掌控后续发展之前并不宜点破。
只能干干道:“疼!”
燕淮黎被她逗笑了,桃花眼渐渐苏醒,眸光潋滟,“真的疼?”
燕淮安偷偷咽了口口水,“也不怎么疼。”
“那皇兄给淮安吹吹。”
“不,不必了。
淮安,淮安去看看他们查地怎么样了。”
燕淮安随口扯了一个借口落荒而逃,燕淮黎望着她仓皇地背影愉悦勾起嘴角,透过树枝的阳光稀稀落落撒在他的身上,半明半暗。
走到钱府门前随意找了一个小兵问怎么样了,小兵被调.教地很好,甚是有礼地答已经地毯式搜查第三遍了,暂时未有任何斩获。
当时定的就是三遍,这是快结束了,燕淮安也不太在意这个答案,点点头,走进去。
没有任何斩获是正常的,钱九芳是个聪明人,不会给他们留任何东西。
如今这样查不过是该查罢了。
身后一直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如影随形,也怪这钱府烧得太干净,除了一些难烧的石头砖块还剩点儿骸骨,就连那一池子的水都烧干了,根本阻挡不了那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