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安知道,过了今夜,怕是不出今夜她的名声就要再坏一坏,最坏的差不多就是驸马夜里寻欢不得,公主砸场刁伤无辜,不学无术不管子民,仗势欺人祸害众生。
不过这有什么?她从来不在乎这些。
她的人,不能随意地让人陷害欺辱了去!
“若是想要体验体验本宫的各种好法子的,大可以来试一试!
还在这儿呆站着做什么!
还不给本宫滚!”
大红的衣裙肆意张扬,她直直挺立在缩手缩脚的众人面前,似一团灼灼的烈火,将众人灼得抖了身子,冷汗直流,像得了特赦般感恩戴德地逃走了。
“你们也下去罢”
两个暗卫闻言隐去,燕淮安又望向蒋瑶音。
蒋瑶音显然是怕极了盛怒中的她的,却在这时仍睁着一双大而清澈的杏仁儿眼定定地望着她,欲言又止。
“瑶音有什么话要说么?”
蒋瑶音抿抿唇,声线有些颤抖,“淮安,你为何如此对那秦妈妈?她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
“不过是最多犯了管教不严的错,让别的姑娘爬上了温玥的床。
你,你又何以至此,做到这个地步?!”
燕淮安似笑非笑望着蒋瑶音,望到她不自觉地后退半步才收回目光,一声嗤笑“呵,瑶音真以为那狠毒妇人是无辜的对这个事情不知情的?若非她的安排,本宫的温玥又怎么会被这样设计?”
她走回几步,一件件捡起被零落着丢到地上的衣裳,拿在手里到床前,又将床帘掀开,温玥已经闭上了双眼,柔和的脸上没有表情,两颊的绯红更甚。
燕淮安叹了口气,欲将手里的衣裳给温玥穿上,方方碰到温玥时,温玥突然睁开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那里面仍旧印着水光,还有满满的难堪。
他想要说话,一开口却漏出一声更难堪的低吟。
燕淮安捂上他的眼睛,温玥微不可察地一个激灵,倒是没有挣扎。
手下的温玥越来越躁动,终于,哪怕是低吟着,他也还是粗喘开了口,“公主,可否,先,出去,臣,臣”
燕淮安望着,没有动作,半晌,在温玥越来越难堪难过的时候,抽开手,回身拿起桌上的茶壶浇在温玥的身上,茶水已经凉透了,温玥的躁动得以暂时稍稍缓解,燕淮安拿着床上的薄被裹着温玥,一把将他横抱在怀里,趁这个姿势也将自己的内力不断地输给他用以抵抗药性,温玥得了内力,不再躁动,他是个聪明人,知晓怎么做才能令这屋子里的人不再更加难堪,没有挣扎,乖顺地放松了身体,似乎睡去。
燕淮安抱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出去,路过仍旧呆站着的蒋瑶音时轻轻道:“瑶音见到的真是温玥搂着姑娘进来的么?”
蒋瑶音一怔,“淮安!
你怀疑我!”
燕淮安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怎么会,不过是咱们都被算计了罢了。
如今秦妈妈出事,潇遥楼无主,瑶音若是想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给桐兰赎身,放在别庄里。”
蒋瑶音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燕淮安又一笑,“瑶音先考虑着罢,淮安先送温玥回去了。”
蒋瑶音魂不守舍嗯了声,燕淮安大步走出了门,余光正好扫到一角隔壁的蓝衣。
算计她的人的人,多少都要付出一些代价才对得起她的恶名。
即使只是通个风报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