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叶雉晃了晃手里的扑克:“打牌。”
“两个人打牌能玩出什么花来?”
他把脑袋一抬,看向天花板。
“……接火车。”
危素说。
于是就有了秦留歌醒来后在客厅见到的这一幕。
抬眼见着了秦留歌,危素精神稍稍振作了一下,眼睛里流露出了解脱的意味:“哎,你终于醒了,没事吧?没事我走了。”
叶雉则看着她,指了指耳朵,问:“又能听到那些声音了?”
她微讶,没想到这都能被对方一眼看出来,但想起之前叶雉做过的事情后也就不惊讶了,点头道:“对,本来有段时间是听不见的,可现在又能听见了。”
“住进乔家之后开始听不见,对吧。”
叶雉说,“怎么说也是叶家旁支,我表弟家还是处理得很干净的,再加上请神护佑,邪祟不敢轻易靠近。”
秦留歌觉得有些讽刺,邪祟不敢轻易靠近?
乔炜本身就是最可怕的邪祟。
叶雉往后一倚,把后背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继续道,“不过我得先说一句,现在我帮不了你。”
“没事,我以后不会再害怕这些声音。”
秦留歌摇了摇头,言语之中颇为感慨,“经历过乔炜这样的人,现在我根本不觉得鬼的声音有什么恐怖。”
危素斜了叶雉一眼,嘲弄道:“看你们叶家是怎么管人的,净出神经病。”
叶雉知道她这是在指桑骂槐,干脆笑了笑,问秦留歌:“现在有三个人了,斗地主不?”
秦留歌:“……”
她想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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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
危素眼睛底下挂着两个大黑眼圈,脚步虚浮地跨进了人民医院,像一抹游魂似的在走廊上往前飘。
她一直没能睡个饱觉,身体全靠意志力在支撑着,现在走路就像踩在棉花团上一样。
倒是跟在她身边的叶雉看上去神采奕奕的,走进电梯的时候还对她说:“这电梯前几天刚死过人,看来是还没进抢救室就不行了。”
危素没有力气跟他说话,呆滞地点点头。
医院里有人生有人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她不惊讶。
倒是这电梯里干干净净的没有鬼魂,叶雉还能感应到几天前有人在此往生,让她越发觉得这人深不可测。
想到一直以来自己对他的态度,危素不由得打了个颤。
“叮”
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十五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