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打扰你睡觉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危素肚子咕地叫了一声,她翻出一袋方便面,也顾不上煮热水泡面了,直接捏碎了就往嘴里倒。
老鬼问:“你梦到什么了?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
危素口齿不清:“我梦到自己是个大美女。”
“嗯,这种美梦的确能让你不愿醒来。”
“然后我被我老公扇了大概几百个耳刮子。”
“……什么玩意儿?”
危素想了想,补充道:“对了,梦里我老公跟秦留歌她老公长得一模一样。”
她一边说一边开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日期和时间,不由得愣了半晌。
她记得她来香港入住这套房那天是7号,现在已经是9号,下午三点半,也就是说,她睡了三十多个小时。
应该能登上吉尼斯纪录了。
这说明什么?那个梦,不仅仅是个简单的梦而已,更何况,梦里的那些疼痛太过真实,她现在还能隐约感受到被掐住时的那种窒息。
还有,正常人在梦里多多少少能根据自己的想法影响梦境,然而在刚才的梦境里,她却处于一种完全被动的状态,什么都控制不了。
这不合理,老鬼曾经教过她如何做清明梦,她对梦境的掌控力一直是高于普通人的。
她无法影响那个梦境,那个梦境里的事情不可改变。
什么东西是不可改变的?
——历史。
危素突然意识到,她在所谓的梦里经历的桩桩件件,全部都是过去切实发生了的事情,乔炜曾经是真的有个叫敏敏的妻子,他对待她就像对待秦留歌一样。
事情似乎复杂了起来,但很快,她就猛地摇了摇头,告诉自己:她只要对准一个目标、完成委托就够了,别的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危素身上出了不少汗,皮肤黏腻腻的,她洗了个澡,浑身清爽,洗完也没穿衣服,齐胸裹上条浴巾,对着镜子研究右肩峰上的黑斑。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一股刺痛瞬间弥漫开来,但很快消失了。
危素的心提了起来,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蓦地瞪大了,“老、老鬼,我第一次碰它的时候,明明没有感觉的,怎么这次……会痛?”
“很痛吗?”
老鬼问。
“不算很痛。”
她照实回答,“但是,我什么都没做,也没磕着碰着,它好端端的怎么会……?这不科学啊。”
“你认识我多久了,现在还讲科学?”
老鬼嗤笑一声,随即正经起来,“你再碰一下那个地方试试,看是不是还会疼。”
于是危素又轻轻戳了一下那块黑斑,果然刺痛感再一次出现了。
“会。”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