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说道:“看来朝廷在东南的压力很大,东瀛人倾巢而出,战况想必不太乐观。”
“多事之秋,也是无法,武威军骁勇,料想不会致战事蔓延太甚,依军报所说,东瀛人目前被压制在泉州湾下堡、坪上一带,沿海重镇仍然在我军控制之下,待安南平定,大军北上,东瀛人自退。”
魏国公说道。
赵将军说道:“那现在是否继续进攻,安南人初战失利,目前,军力、士气均在我方,正好一鼓作气,荡平敌军。”
魏国公摆了摆手,说道:“不急,我军刚刚踏上安南的地盘,现在应当站稳脚跟,防止被安南人反扑,派出斥候探查即可。”
赵将军疑惑道:“将军,前锋斥候已将安南军的情况摸了个透,他们的兵马正往据此十五里的兀腊方向逃退,军心涣散,何谈反扑?我军威正盛,此时不正是进攻之时?”
魏国公似有些不耐烦,重重地将手拍在案上,面有愠色:“赵将军,你又要教本帅打仗吗?”
“不敢,只是我军一再蹉跎,末将只是将弟兄们的想法告知将军,圣人委我前军大将之职,军机不可延误,末将愿率前军趁夜偷袭敌军,如若不成,甘愿受军法处置。”
赵将军斩钉截铁道。
“万一是敌军圈套,遇了埋伏该当如何?”
魏国公反问道,“诸将也都认为此时当追击敌军吗?”
帐内诸将犹豫再三,只有几个将军欲言又止,仿佛想赞同赵将军所议,但又不好说出口,这些随军将领,其中有前军大将赵钟和对岸留守的副帅木保世是圣上钦点,余下诸将大多是魏国公部将,就连木保世也是他的旧将,魏国公威信极高,是以无人敢明确反对他的决断,况且魏国公饮马沙场,百败敌兵,从未一败。
“如果中了埋伏,拿末将人头给众军交代!”
赵将军朗声说道,不等魏国公说话,他继续说道:“大帅,您派出去的几批斥候早已探明沿途情况,此往兀腊,有三条路可走,一条经过锡安镇,是一片平谷,也是安南败军撤退的那条路;一条从龙首山中经过,地势险要,容易中埋伏,斥候回报说山中有大军移动的踪迹;还有一条当地人称为孟陇的路,在龙首山边缘,当地人也极少行走,此路到兀腊的距离比其它两条路都要远,但是斥候回报,这条路位置隐蔽,利于骑兵快速机动,并已探明只在路途中一处叫孟寨的地方有一小关隘,位于两山夹道大路正中,安南人决计想不到末将走这条路追袭,用骑兵突击,攻破此关口,可长驱直入先于败兵到达兀腊,截断敌兵退路,两下合围,大势即可弹定!”
赵将军说道。
“够了!
赵将军,你一而再再而三不遵本帅号令,本帅知道你出身墨垣卫,也是圣上将你提拔至我军中任职,好,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败敌!”
魏国公说道。
安南多山峦,一望无际的丛林遮天蔽日,此时,正值五月酷热,天色虽已擦黑,依然感到湿热难耐,虫蚁甚多,所幸正如赵将军所言,斥候已将路线摸了个透,山路难走,却仍然有迹可循。
在夜幕刚刚将树梢笼罩住的时候,五千兵马从营中出发了,众军轻装简行,骑兵在前开道,弓箭手、弩手及重甲队紧随其后,神机营随后,奇兵队殿后,以赵将军为首,俱乘骑,向兀腊方向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