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你赶紧走吧。
不然半夜有野狗出没,见你落单,跟群狼无异,就会冲过来捕食。
动物都有野性,天性也爱吃活物,不食腐肉。”
时玥筝感激于陌生人的善心,道了谢,并未知难而退。
“我夫君在狱中被人冤死了,我没本事救他出来,总要将他好生安葬,替他埋一抔黄土。”
“唉,那你倒是说说,他可有什么区别于人的标志性物件,身上可有胎记,亦或是否带了什么玉佩。”
老人家闻者伤心,看她也是重情义的女子,对她多了一分怜悯。
想她一身罗裙,想必她的夫君,应该也是绫罗绸缎冠身。
“既都是富贵人家出身,又怎会被官差拿住?自古以来都是塞些银子,葫芦僧便能乱判葫芦案。
且商贾人家,怎会让他的子孙,被草席一卷,就丢了出去。
自然是得风风光光下葬。”
时玥筝叹了口气,具都是一言难尽罢了。
“此事说来话长,感谢老伯的出手相助。
来日,必有重谢。”
她没拒绝陌生人的好意,也不是给她画饼。
心底还抱着一起侥幸心理,若周哥哥还活着——不管周哥哥还在不在了,待她返回相府,都会给他厚赏。
“还请老伯留下名姓,以及家住何处。”
“我这种穷苦人,哪有什么住址,一直四海为家。
这次过来,也是撞撞运气,想看看能不能从死人身上,顺下来点东西。
若能有一点值钱的扳指、镯子,我这饭钱也有了。”
老人家说起偷盗、还是偷死人的东西,没有丝毫内疚。
活不下去了,又不偷不抢,还能让他怎么办呢。
一面为了生存违背道义,一面对陌生人散善意:
“但是姑娘你呢,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再随便找找,就趁着天黑前回去吧。
不然待会儿有流民过来,都是饿急眼了的人,小心对你烧杀抢掠。
先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搜罗光,再见色起意,几个人将你分而轮歼了。
最后再将你随意杀害,扔到没人知道的荒郊野岭。
可惜你投胎到富贵人家,又是青春年华,就这么凭白交代了。”
而跟那些流民讲律法,他们都是饥一顿饱一顿、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人,进了诏狱,正好有地方管饭了。
跟他们讲仁义道德,更是没有。
人在做天在看,他们已经退无可退、惨无可惨了,也不怕更惨。
“我还以为,他们会将我绑起来,再多方打探,企图多勒索一些银钱。
不想顿顿饱,只想一顿饱,也难怪会成流民了。”
时玥筝勉强扯了扯嘴角,从木屋门前走过,老人家在身边努力帮忙寻找。
感激道:“老伯,我夫君他长身玉立、剑眉星目,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就是他。
等我找到了,可以邀你去相府做长工,再不必来死人堆里,求活路了。”
“你说的英俊,尸体腐烂了,都未必能找见。
后面那些美好的品质,更是没法从尸上知晓。”
倒是老伯听她提起了相府,不免有几分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