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呃——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高枕无忧了?如今,村民都知道你逃犯的身份。
有本事,你就屠光全村的人,杀尽整个大覃的人。
打不过叛军,只知道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难怪被人夺了天下……”
那村民未说完的话,不知是不是服软求救,只是永远闭上了眼睛,由江敞拖着,一路走向河边。
上了山,埋在树下,等着被这山中猎豹分吃。
时玥筝早早收回了目光,等在窗边,饭菜在锅里温着。
瞧见他再回来时,已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在河水里洗了澡,还逮回来一只野山鸡。
她笑笑起身,迎了过去,温婉接过他的斗篷和蓑衣,调笑道:
“夫君现在倒是没了当大爷的毛病,还知道帮我做事了。”
“因为夫人不是我的奴仆,我也不舍得让你这么辛苦。”
江敞穿着里面的寝衣进门,外面是越来越冷了。
“以前我还想,若有一日国破家亡,我落到这种境地,肯定活不下去。
但真遇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是啊,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那么多千古流传的贤臣名士,都落魄过。
在逆境也没什么,他们能撑下来,我们也能活下来。”
时玥筝挽着他进门,才将矮桌擦的干干净净,把一直温着的菜端上来,又温了一壶酒。
扶着他落座,又主动给他倒了一杯:
“什么娇生惯养都是假的,若真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无需人教,就知怎么去疼惜。
夫君对我的好,我知道。
为我肯亲自劳作,我亦很感动。”
“分明是夫人受我牵连。”
江敞喝了一盏酒,这酒味道有几分怪,但他并未放在心上。
山野陋室,哪儿还能要求那么多,自然没有宫中的美酒佳肴可口。
“不说这些,我只是感叹,夫人不爱慕我从前的荣华富贵,倒是喜欢现在与我恪守清贫。”
“可能我生性本贱吧,自恃清高,就像朝中那些一贫如洗的言官一样,好像只能穷才能展现高风亮节。”
时玥筝说着话,不忘给他添酒、夹菜。
“今日你杀那村民,只怕此地不宜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