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孩子还那么小!”
时玥筝说到后面,也有几分心虚。
“也许吧,是我舍不得姐姐。
很多时候,人死了只是一瞬间的事,可他们活着的亲人受不了。”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不是琼儿,如何就知她对谁爱不爱?就算不爱,这是她自己选择。
她不是谁的附庸,我们更没资格代替她做决定。”
时克然也不知她以后会不会后悔,但就算后悔,恐怕也来不及了。
“若琼儿需要我,我拼上全力,也要护她周全。
可她一心求死,我又如何去驱赶一只倒地不起的牛?”
时夫人洞悉夫君的态度,松了一口气,较之方才紧绷的那根弦,缓缓松弛下来一些,招呼道:
“筝儿出宫,同王上招呼一声了吗?难得回来,不如多住两天吧。
你以前在咸阳宫里时,想出来玩,都不能。”
“不了。
谢谢嫂子的美意,也谢谢你,在我娘去世那会儿,我没法在身边时,照顾我娘,处理丧事,我感激于心。”
时玥筝知大势已去,如约没再纠缠。
答应过嫂子,也不想为难哥哥。
“不瞒你们说,我这次出宫未请旨,所以我不拖累你们。
免得君王怪罪下来,殃及池鱼。
我有许久未见爹爹了,我去看他一眼就回宫。
行刑那天,我怕我出不来,如果可以,哥哥去见姐姐一面,代我给小外甥……送一颗酥糖吧。”
吃了甜,是不是就更勇敢一些。
又或许,只要跟娘亲在一起,便什么都不怕。
时玥筝离开后,时克然腿脚不便,便未相送。
时夫人心里不痛快,对她诸多埋怨,表面上的礼数还是尽到了。
折身时,她努力说服自己,不去埋怨小姑。
走投无路时,不倚仗大哥,又能如何呢?
时克然回了榻上,能坐得舒服些,在夫人面前,便也没那么多讲究了。
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与小妹虽是一家人,可还保持了客套的礼数与疏离,乃至于上回家宴,她为了挨着周文泰,非要坐自己身边,才让他惊骇。
时夫人十分自然走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