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嗐”
了一声,笑眯眯的,未见一丝惊惧。
“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
这都不算事儿,兄台放心,一切交给我。”
卓南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那表情似乎觉得她有些托大。
但是两人虽然结伴同行,毕竟了解不深,更谈不上直言不讳的交情。
于是想了想,卓南还是闭上眼睛,继续养精蓄锐,不再赘言讨嫌。
谁知他刚刚合眼不久,五更天刚过,卓南就被谢昭轻轻推了一下。
他睁眼看了看外面还没亮起来的天,然后又疑惑的看向了将他惊醒的谢昭,用眼神示意问她何事。
谢昭见他不动,遂再次推了推他,低声道:
“我们该动身了。”
卓南挑了挑眉,也没有多问,只是从善如流的起身,跟着谢昭一起脚步极轻的出了山神庙。
旋即,他就看到谢昭牵着的那匹她本来的马儿旁边,居然还站着的另一匹马儿。
——这分明是柯达鲁部那一行人的马,还是那位贵族主人马车座驾中最神气的那一匹!
卓南惊愕的看向她。
原来她先前说得“交给她”
居然是这个意思?
他迟疑一瞬。
“这不好吧?”
他所受的教育尊贵,总觉得顺手牵羊之事略显下成。
谢昭却一脸稀松平常,她脸上带着笑,连连推着他的肩膀。
“怕什么,我这匹乖顺,你骑我的,我来骑这匹!”
卓南无奈的看了一眼里面。
他亦不想惊动柯达鲁部的人,于是不好在此事上犯轴,只能翻身上了谢昭的马儿。
谢昭则上了马厩里柯达鲁部人拴着的一匹马儿,二人悄无声息的轻轻驾着马儿离开了九微山山神庙。
待出了庙门,两人不再刻意压着度和马蹄声,立刻策马快奔起来。
片刻后,卓南淡笑道:
“这就是姑娘说的办法?”
谢昭挑眉大笑。
“对啊!
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再者说那贵族男子为富不仁,又如斯残暴,我们这就且当是劫富济贫了!”
卓南失笑的看着她。
“多亏你并非是奴隶,否则仅此‘偷盗’一条,就可被处以极刑了。”
在北朝邯庸,出身等级越是卑微,遇事量刑便越是重。
在这里等级森严,绝对没有所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