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月轻轻拭去眼中泪,那语气中带着万念俱灰的口气,竟叫苏绯色一时间也跟着神伤起来。
“后来呢?”
苏绯色忍着同情心问道。
左明月深吸一口气,将擦拭了眼泪的帕子放在手中,继续说道,“后来,姐姐成了庄主夫人,我本想着既然到了如此境地,不如搬走,不再寄人篱下,否则看着鹤哥哥与姐姐日日恩爱,我岂非要日日以泪洗面么?我偷偷搬到城外郊区的一处庭院中,只带了我贴身丫鬟也一些细软维持生计。
我本是大家闺秀,可到了如此境地,最后还需要靠字画维持生计。”
她自嘲一笑,看着苏绯色,眼中却丝毫不掩饰自豪之气,“你知道么?当年我的画在京中可谓传奇一时,谁人不知莫愁姑娘的话。
当时我化名莫愁,就是为了能够忘记时间愁苦。
可后来,我的画被一歹人看中,那人竟打起了我的注意。
那一日,那歹人的下人竟派家丁暗中跟着我的丫鬟。
我的丫鬟卖了画自然要回来,如此便暴露了行踪,那歹人三番五次来调戏,都被我赶跑了,后来竟不顾廉耻,夜半时分偷偷来打算把我……幸好鹤哥哥及时出现,我才免遭此难。”
苏绯色叹了口气,“原来你竟如此坎坷……”
左明月未理会苏绯色,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后来我被鹤哥哥接回山庄后才知道,原来鹤哥哥一早就找到我的住处,只是因为怕我难过,所以日日派人暗中观察,而我的画也是他联络京中文人竞相购买,才能让我赚足了生活钱财。
我回来后,与鹤哥哥终于按捺不住情愫,暗中在一起了。”
苏绯色有些惊讶,这左明月竟毫不避讳地对自己说起这些话来,突然间竟不知该如何说。
这二人本是先生情愫,奈何却被左明珠意外打断,而后二人几经波折,虽然这偷情不算光彩之事,可苏绯色却突然无法对他们责备起来,可左明珠毕竟是无辜的……
“你们,没有想过左明珠的感受么?”
苏绯色叹了口气,半晌才问道。
左明月哀怨地看了一眼苏绯色,点了点头,“起初我与鹤哥哥情投意合之时多为冲动,那时对姐姐的愧疚甚少。
可后来姐姐突然病了,我虽觉得后悔,可生怕自己日后再也无法与鹤哥哥在一起,便整日陷入两难之中。
鹤哥哥陪护床前,我吃醋不已,可鹤哥哥日日陪我时,我又觉得愧对姐姐。”
说完,她冷笑一声,“那时鹤哥哥骗我,说姐姐只是偶感风寒,只需休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
到时他便于姐姐商量,让姐姐让出庄主之位,娶我为妻。
到时还奉她为姐姐之位,而我与姐姐长得极为相似,即便别人看见也未必能察觉。
只是到了后来,姐姐总是不见好。
每次我想去探望姐姐,鹤哥哥都阻止,说怕姐姐见到我难过,我心想,总归等鹤哥哥解决完此事,我再去向姐姐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