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赶紧说道:
“黑风说,发现小楼冒烟到火光冲天不过三五息的时间,即便想救也救不了,回春堂还有对面学堂的人,都跟着过去救火了。
当时烧伤了不少人,可门都没撞开,还是庞霄留下的人破门后冲进去,才将成了火球的人抱出来,不过人已经成了一堆黑炭,只是手上的紫玉髓镯子很显眼,黑风说见过那东西,是周恒送的,清平县主和白姑娘一人一只。”
“紫玉髓?呵呵,周恒倒是出手大方,这东西极为难得,宫中都不见得能找到一只镯子,看来此事不假,既然厂卫出手,也省去我们动手了,你去通知下去,六日后动手。”
老管家松了口气,能让这位老爷认同着实不容易,躬身施礼后,不过没有走,接着说道:
“黑炎的伤势已经大好,人被安置在地宫,他想请命参与宫变!”
闻昌晋点点头,“也好,他和黑风二人一起行动,这次定要做得滴水不漏,外围的事情就靠你了,一定要吸引厂卫的注意力,那些流民这些天要露出一些破绽,让厂卫的八成都过去,这样一来我们势必成功!”
老管家赶紧点头,“那些人里面,老奴早已安插人手,破绽随后就会逐一露出,不会太惹眼,更不会落了刻意。”
“行了去安排吧,六日后什么时辰行动,我再另行吩咐!”
......
北山,沉浸在一片哀思之中。
剧院已经停止演出五日了,每日来的客人听闻白卿云暴毙的消息,一个个也都没有催促。
毕竟李香君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算得上是京城男子心中女神一样的人物。
许多客人听闻,自发的去吊唁,灵棚外更是不少排队的人,有人拎着香烛纸钱,有的捧着置办的衣衫,一个个脸上流露着伤感。
周恒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这两日他瘦了不少,虽然是做戏,不过看着窗外的灵棚,还是心情比较难受,今生与白卿云虽然不是死别,却是真正的生离,恐怕之后也没有机会再见。
身后的房门被敲响,周恒回身收起情绪将门打开,苏晓晓一身女装戴着面纱站在门外,后面跟着朱筠墨。
苏晓晓突然到访,让周恒一怔,看了一眼门外,赶紧让开位置。
“你怎么来了?”
苏晓晓白了一眼。
“过来看看秀儿,在京中听说了白姑娘的事儿,还是很担心你们。”
周恒点点头,没再多说话,朱筠墨关好门,凑到近前。
“你别刺激他,快说有什么消息吗,京城周边听说流民四起,还有所冲突,五军营的人全都出动了,不过这流民不可能镇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苏晓晓点点头,毕竟苏将军就在禁军中,还负责宫中的防卫,自然清楚。
“确实如此,听说抓了不少人,那些流民中有人带着刀剑,看着并非流民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人混进去的。
今日前来,我还受方公公所托,替他送过来一封信。”
说着,苏晓晓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信封,上面也用蜡封着,一个龙爪子的印章非常显眼,周恒记得这个是厂卫的标志。
拆开信封展开信笺,里面写着一段话,大意就是陛下久病不愈,望周恒能即刻进宫,帮着诊治一二。
周恒眼皮一跳,即刻进宫,这就是说不能耽搁,马上就走,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这会儿进宫,岂不是已经晚上了,为何如此匆忙?
不说能不能进得去宫,如若需要留下,这要如何处置?
周恒看向苏晓晓,脸上的疑惑显而易见,朱筠墨凑过来。
“我看看怎么了?”
朱筠墨瞧了一眼,眨眨眼一下子明白周恒的意思,这样的命令着实让人不解,如若老皇帝病重,早在第一次刘仁礼递折子的时候,就会说。
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如此急匆匆,难道......
“皇伯伯不好了?”
苏晓晓摇摇头,“我不知道,听父亲说,这些日子陛下很少出去,都在养心殿休息,偶尔见外臣也是在这里。”
“不是说偶尔也上朝?”
苏晓晓摇摇头,“只是将几位重臣叫到养心殿,说说急需处置的事儿,然后就离开,陛下这一个多月人瘦了一大圈,你看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