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忽然笑了。
();() 眼底似有不解,似有失望,似有释然,似有放下。
她的笑容既淡,又复杂,以至于少年天子一时看不透彻分明。
少女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莹白金光,但那光芒却越来越淡,同样变淡的还有她本就模糊缥缈的轮廓侧影。
她突然轻轻道:“言儿,时候到了,我该走了。”
“不!
不要走!”
但梦中的少女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终于还是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浅到几近于无的背影。
她永远都有自己的主意,仿佛从来不会屈从于任何人的命令。
她只会遵循自己的心,不论是生、亦或是死。
就连她的生死,都要自己掌控左右。
“——阿姐!”
下一刻,龙塌之上,靖帝符景言喉间挤出一丝濒死般的沉重喘息声,然后整个人猛地惊坐而起!
他终于挣脱噩梦,醒了过来。
“陛下!”
昭歌城章印大太监袁艾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立刻醒了盹,他顾不得烫手、连忙从一旁一直喂着火的暖炉上端起一个药盏,然后膝行几步上前靠近龙塌,恭恭敬敬的双手将药盏举过头顶,小声安抚着天子:
“陛下,可是又做噩梦了?这是刘院使上次开的静心聚气的汤药,说是陛下若再被梦魇住,便喝上一碗,心神定会舒坦许多。”
十九岁的少年天子、如今已是南朝天宸靖帝的符景言,抬起手撑住自己胀痛的额角,除了喘息,再无其他回应。
他呼吸急促,似乎哪怕清醒过来,依旧被梦境所扰,头痛欲裂,几近难忍。
袁艾试探的问:“陛下?”
烦躁之时,人的情绪和语气总是不耐烦的,哪怕再沉稳的人也不例外。
靖帝眉头深锁,看得出圣心十分不愉。
“拿下去吧,这药无用,朕喝这个方子也有一段时日了,丝毫未见成效。”
他牵了牵唇角,在心底淡淡补充,一群无能庸医。
袁艾陪着小心,还在尽力劝慰:“陛下,这种调理身体的中草药房,见效总是会慢一些的,但是胜在安全,没有旁的副作用。
不如,您还是继续喝上几天看看?”
靖帝心烦气躁的轻轻摆了摆手。
();() “端下去。”
“.是。”
袁艾查颜观色,不敢再劝。
谁知靖帝突然开口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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