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赴宴的宾客这么多,国公府可丢不起那人。
红盖头下,苏明妆紧张地咬着唇,思考该如何回答。
认错吗?
裴家素来珍重名誉,自从开国封爵以来没有半个污点,裴今宴更甚,却被她污蔑成登徒子、轻薄犯,有人趁机在京城宣扬,其名声扫地,甚至有人半夜偷偷来国公府门前泼粪。
父亲为了她,更是一纸御状搞到皇上那里,裴老夫人被气得旧疾复发,性命垂危……她现在道歉如何来得及?
“说话!”
裴今宴咆哮,“苏明妆,你不是很能说吗?你不是绘声绘色地讲述我如何轻薄你?现在怎么不说了?哑巴了?”
“……”
苏明妆狠狠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也就是说,你只要开口就害人,不害人就不会说话?苏明妆你听好了,你不要脸不代表别人都不要脸!
你一个名门闺秀,怎么就眼睁睁污蔑我轻薄你?你扣着良心说,我碰你了吗?说!”
见自家小姐被侮辱,王嬷嬷刚要反驳,但手却被抓住。
低头看去,却见是小姐抓着她的手,还摇了摇头。
王嬷嬷心中暗惊——小姐竟制止?从前在学士府,小姐是被阁老惯坏了的,那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哪会隐忍?
想到这,王嬷嬷心头一堵、鼻尖一酸——这是作了什么孽,金枝玉叶的学士府小姐要来这个破地方受气?
刘嬷嬷见学士府下人一脸委屈相,也是气得咬牙切齿——你们委屈什么?明明你们才是凶手!
我们国公爷素来在意名声、洁身自好,是你家小姐恩将仇报,栽赃国公爷轻薄!
现在国公爷名声扫地,被百姓辱骂!
你们还委屈上了?你们小姐栽赃时,素来克制的国公爷喝了几个晚上的闷酒,老夫人被气得旧疾复发甚至吐血,宁静的国公府被你们搅合得人仰马翻,我们去哪说理?呸!
学士府一群斯文败类,为了男人不择手段的臭婊子!
刘嬷嬷身旁的丫鬟们,也都眼神里淬毒地等着学士府的人。
苏明妆见成功制止了王嬷嬷,暗暗松了口气——没说话就好,大家都别说话,希望裴今宴也消消气,别砸新房!
裴今宴又讽刺了几句,见女子不吭声,一腔怒火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