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百里曦照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当日在安逸王府,他亲眼看到月皇后死在了大火之中。
多少年来,每当他进入梦乡之后,总会听到月皇后那凄厉的声音,说着誓报此仇之类的话,每每将他从噩梦中惊醒,再也无法入睡。
谁能想到这些年来,他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
何况月皇后是先皇之妻,他身为先皇义子,月皇后便是他的母后,就算他没有做过对不起月皇后之事,如今见了月皇后也该行礼文安的。
可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却要他如何说得出口?
“没想到我还活着,是不是?”
月皇后淡淡地笑着,眉宇之间却锁着一丝明显的沉痛之色,“其实当日死在大火中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一名护龙卫的成员。
是护我和天儿出逃的龙十九将她的脸易容成了我的样子,让她代替我死在了大火中。
不过不幸的是,当日你命人在佛堂周围洒下剧毒,令我一时不防中了毒,这才痴傻了这么多年。
若不是倾云,只怕我直到此刻还难以清醒过来……”
群臣闻言,登时心下恍然:原来,这就是月皇后能够死里逃生的秘密,说穿了其实不值一提。
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却硬是骗过了百里曦照,让他相信月皇后的确已经因为走投无路才自焚而死。
百里曦照自然也明白了这一点,知道当初是龙十九和月皇后在自己面前玩了一招李代桃僵,更恨百里倾云为月皇后解了毒,不由有些气急败坏:“你……就算你没死又怎么样?你与秦楼风联手谋害先皇,企图谋夺皇位,简直罪无可赦!
朕杀你只是想为国除害,为先皇复仇,何错之有!”
直到此时,他居然还要如此颠倒黑白,硬指月皇后弑君篡位,简直可恶至极。
月皇后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宇文潇:“天儿,你看这……”
“母后请放心,一切有我。”
宇文潇微笑着点了点头,上前几步与百里曦照对视着,“百里曦照,你口口声声说是母后和舅舅弑君篡位,我问你,你有什么证据?”
“这一切都是当日那刺客亲口所说,在场大部分人都可以作证!”
百里曦照得意地一挥手,目光阴狠,“既然如此,还需要什么证据?”
宇文潇冷笑:“仅凭那刺客一面之词,你便一口咬定母后弑君篡位?那刺客根本就是受了你的指使,来陷害母后和舅舅的!”
“你也说一片之词不足采信了,那么仅凭你一人之词,又有谁会相信那刺客是受了朕的指使?有本事你将那刺客找来,与朕当面对质!”
百里曦照越加镇定,似乎已经认定宇文潇拿不出任何证据指证自己了。
不过听到百里曦照之言,群臣都已将目光转移到了宇文潇的身上,眼中的疑问之色不问自明。
宇文潇不急不慌,淡然一笑说道:“百里曦照,你笃定那刺客已经被你杀死灭口,因此才敢说这样的大话,是不是?可你怎知你这个同谋没有想到你定然会过河拆桥,事成之后杀人灭口,因而早已做了防备?”
百里曦照脸色一变,神情间重见慌乱:“你……你说什么?什么防备?宇文潇我告诉你,你休想捏造什么证据来冤枉朕,朕不吃你这一套!”
“证据实实在在地存在,不需要我费心去捏造。”
宇文潇慢慢自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从中取出了一块叠成方块的白色绸缎,“百里曦照,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因为宇文潇方才的话,百里曦照的心早如擂鼓一样狂跳起来,强装镇定地问道:“朕不管这是什么!
总之你休想捏造证据来冤枉朕!”
宇文潇冷笑,将盒子递给一旁的月皇后,接着将绸缎当众抖开,只见长宽差不多一米左右的绸缎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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