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纭为着连州的战事呕心沥血,短短几年,头已经白了五成。
如今年迈还要为朝廷尽力,尽管此番战败,也不该被人冷眼相对。
郁微轻叹:“敢在连州当着众人的面驳崔纭的面子,不像是他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事,反倒是像受了谁的意。”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有人纵马追了上来。
是个年轻的将军。
郁微定睛看清来人,旋即面上带了些笑:“贺将军!”
贺既白一身劲装,干净利落。
他原本应当在校场操练兵士,却临时被崔纭叫来等着京城的要员。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谁知道正是当年就跟崔纭不大对付的卫玄。
看着卫玄轻慢崔纭,贺既白正一腔怒火无处泄,却见着从曲平折返回来的郁微给了卫玄一个下马威,这才畅快许多。
贺既白道:“殿下,前几日收到您的书信了,截丝一事能解决可太好了。
这一路回来可还顺遂?”
没等郁微说话,姚辛知就不留情面地回了一句:“不顺遂你就见不着我们了。”
贺既白被堵得哑口无言:“你!”
姚辛知笑他:“有事快说,为了赶路殿下已经两日没合眼了。
你整日这么多废话,没个将军的样子。”
这人才刚回来就开始找事,贺既白咬着牙道:“我没将军的样子,你就有了?姚辛知!
这段时日你的部下全让我带,我没累死都是因为命好!”
这两人一吵就没个尽头。
郁微在犯头疼症之前先一步堵住了这场骂战,岔开话题:“所以贺将军追上来,是有什么话要说么?”
贺既白这才想起要紧事,道:“殿下,你有所不知,听京中传来的消息,朝中有人故意往崔大人身上泼脏水,说他贪墨军款,要免了他在连州的官职。
此番这个卫玄,正是为此而来。”
果真还是如她所料了。
战事在即的关口来查崔纭根本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就算真是他做的,也万不能在此时免职,不然就难免动摇军心。
军心不稳,被人钻了空子,这才是要命的大事。
郁微问:“都是朝中谁在说崔纭贪墨?”
贺既白摇了摇头:“这些事崔大人都不肯细说,我也不知晓。
可是前几日军中有人闲聊,听说跟永王府有点干系。”
话刚说出口,贺既白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抱拳认错,道:“是末将失言!
闲言碎语自然当不得真,末将回去便自罚!”
察觉出郁微情绪有异,姚辛知悄悄向贺既白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先离开了。
贺既白走后,姚辛知才驱马靠近郁微,悄声道:“又是永王府,会和曲平的事有干系么?毕竟曲平那个江明璋,和永王关系匪浅。”
郁微沉思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问题的关窍究竟出在哪里。
按理说这永王郁岑再如何与皇帝关系不和,也毕竟是大辰的王爷,万不会与外敌勾结。
而曲平的江明璋,也与青烈有着血海深仇。
无论是谁,都不会是能做出这些事的人。
“待会儿我再会会这个卫玄。”
旧园中生了杂草,朱门上却从内落了锁。
叩门声起,正手执花剪清理枯枝的江砚行停住了动作,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