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三春盯着林雪昀,一脸茫然,“邱波?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我是认识邱波,之前在县里见过两次,不过后来他犯事儿跑路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陈所长,咱是良民,可不跟他们打交道。”
他又开始说自己现在跑生意,如何如何遵纪守法、上税,从不偷税,“那天我去镇政府大院送东西还被表扬,高镇长多次鼓励我好好干,争取早点当上万元户,给咱们镇争光呢。”
陈所长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镇长很器重他常三春,如果不是了不得的大事最好通融一下,反正好处也没少你的,要是大事那你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不够意思。
陈所长不悦地瞪了常三春一眼。
常三春一副乖乖好百姓的架势,还对林雪昀道:“林雪昀同学,方才有点误会。
安安她对我有误会,回头我请客咱们好好聊聊。”
陈所长看了他们一眼,“什么误会?不是你欺负雪昀了吧?常三春我可告诉你,林雪昀同学是咱们县咱们市的骄傲,市长都时常问起他,你可给我老实点。”
常三春笑道:“陈所长您可真是言重了,我知道林雪昀同学的重要性,所以一直想跟他交个朋友。
不过我是个粗人,没读几年书,就怕林雪昀同学瞧不上。”
林雪昀淡定地看着他演戏,“社会就是最好的大学,我在学校读书,你在社会读书,没有什么贵贱区别,更没有瞧不瞧得上的。
能不能交朋友,贵在秉性脾气,还有人品。”
常三春点点头,“我想咱们应该聊得来,秉性也差不多,是吧。”
他看向林雪昀的眼神虽然笑着,却冷的带刺,能看上同一个女人怎么会差太远么,聊聊祝小安也有不少话题呢。
林雪昀岂能不知他的本意
“咱们就聊聊你骚扰祝小安同学的事情?”
林雪昀的声音也依旧淡淡的,听不出烟火气,更没有动怒,“陈所长面前咱们也不绕弯子,这是新社会婚姻自由,你看上她她不想接受这事儿就只能作罢,而你死缠烂打就是骚扰。
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来判断,就要处以拘留和罚款。”
至于怎么实施,其实就是看谁的后台硬。
如果只是祝小安来报案,按照常三春和陈所长的关系,只怕报案也是白报,反而要说她大惊小怪。
现在林雪昀亲自说出来,那陈所长就得掂量一下。
陈所长自然要给林雪昀面子,立刻就拉着脸,“常三春,怎么回事?你骚扰人家良家妇女?哦,是那个祝小安是吧,你们那动静闹得挺大啊,定亲宴的时候差点闹出人命来?”
祝小安和常三春的事儿,在这么个小地方闹得轰轰烈烈的,还真是今年最大的事儿。
派出所没有不知道的,陈所长对这狗血事儿的印象自然也比那些死人的案子更有记忆。
常三春笑道:“陈所长,那可真不是骚扰,那天是祝家和我家订婚来着,可惜丫头抽了风的不同意,后来没办法,我们便约定先交往……”
“常三春,你想歪曲事实么。”
林雪昀道:“那日是你和祝有财合伙欺骗祝小安,背着她玩移花接木的订亲把戏,她自始至终没有同意。
既然她不同意,那们你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之后你对她做的一系列跟踪、试探都视为骚扰。”
陈所长点点头,“常三春,案件里写得很清楚,你和祝家没有婚约,人家祝小安同学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你不要再胡说八道。”
常三春哈哈笑起来,朝着陈所长抱拳,“所长发话那是自然的。
虽然我们喝过交杯酒毕竟没洞房嘛,哎,其实按照我们乡下的规矩,这就算夫妻了嘛,谁知道又说我们不合法。
咱们响应党的政策,坚决服从陈所长的领导,您说不是就不是,以后绝对不会再骚扰她,您放心。”
陈所长满意地笑了笑,对林雪昀道:“雪昀,常三春还算个懂事的,以后肯定不会再骚扰祝小安同学,你放心。”
林雪昀点点头却没说话。
常三春看着林雪昀笑道:“林雪昀,你对祝有财儿子和老婆的死,有什么看法?”
林雪昀扬眉,看向常三春,从他眼睛那层薄薄的笑意底下看到了深深的恶毒。
林雪昀不问反答:“我不是警察对断案不在行,不管是意外还是有疑点,都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