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遭的吵闹声,她快步远离了那种喧嚣,直至走到连廊下才觉出一丝清净来。
冷风直往脖子里钻,封御清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莫名觉得烦躁,于是垂着眼,用厚重的宫靴狠狠将脚边的石子踢开。
“请您留步——”
封御清踱了几步,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喊道,她下意识回头,这才瞧见院中的二人,后知后觉那并不是在唤自己。
是万俟琛。
封御清认出了其中一个。
至于对面那人她并不认识,是个同元大人差不多岁数的男人,瞧他身上的衣着,约莫是个地方官员。
他们似乎并不熟悉,万俟琛锐利的眸中泛着幽光,他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微抿着唇,处处透露出戒备。
封御清只能看见那人的嘴一开一合,听见模糊的声音,但并听不清具体内容。
他们还未发觉自己。
虽然不是封御清的本意,但她确认是拐角处的柱子挡住了自己的身影。
该死,究竟有什么话非得跑到如此僻静的地方来说?
封御清不喜欢听别人的墙角,也不喜欢被迫听墙角,更别说是像现在一样,被迫听了墙角还听不清墙角。
这真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封御清不确定他们还要交谈多久,又还能眼瞎多久,可以确定的是,现在走出去无论如何都太突兀了——
可是……若是她被发现,就绝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如果再给封御清一次机会,她刚刚一定会乖乖跟在淑妃身后。
这是封御清第一次发现宫宴的好处所在,她靠在柱子上,认命地仰头看向头顶的大红灯笼,感到深深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