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加也不示弱,蜈蚣镰横档在胸前,他是半路投师,只为前程,忠心向着太阳,只对地位最高的人。
帕黛揉了揉太阳穴,对这二人无可奈何,尼扎木和霍加就像两只公鸡,在一起就斗个不停,索性上前一人一个脑瓜崩。
“好了,搅动中原便搅动中原,又不是什么难事……这些中原羊没有我们搅动也是内斗不断。”
帕黛转过身,将手伸到巴特尔脸上,手指纤细雪白,从耳后撩到下巴,划得巴特尔脸上痒痒的,这才妩媚道:“好弟弟,我要的宝贝呢!”
巴特尔浑身骨头都酥了,登时眉开眼笑:“好姐姐,你想要弟弟的什么宝贝啊……”
调戏的话才说了一半,下一刻他就乖乖掏出两只盒子放在桌上——一把锋利的发簪正戳着他的脖子。
“姐姐冷静,巴特尔很乖的。”
巴特尔肥胖的脸上冷汗直下。
帕黛扭了扭他的大鼻子,笑道:“是啊,如果不起歪心,属你最乖了。”
“姐姐,你也给巴特尔瞧瞧吧,这盒子里是什么宝贝?”
阿依也凑过来,有点担忧道:“姐姐,你莫不是又要用那两条宝贝吧?”
帕黛点点头,指尖挑开两个木盒。
两只木盒里都铺着红色绒缎,上面各有一条虫儿。
左边木盒里的虫儿不过小拇指尖儿大小,浑身红甲油光发亮,口器又短又宽,六条细腿紧贴在身上,布满了钩状倒刺,卧在盒子里宛如一块美丽的血红宝石。
右边木盒里的虫儿个头就大了五六倍不止,足有核桃儿大小,生得极丑,浑身软肉皱皱巴巴,灰色的腹部又肥又大,凸起一颗颗肉瘤,肉瘤上生着丑陋的绒毛,六条短腿退化如同发丝,无法撑起它硕大的身子,两只巨大的颚角,颇为骇人,实际却也是软的。
其余几人也都是玩虫子的行家,自然不会畏惧,只是好奇这两只虫子的作用。
帕黛解释道:“这两只虫儿叫做长情锁,一雄一雌,小的是雄虫,大的是雌虫。
这两只虫儿口味最为刁钻,不吃花露,不吃血肉,只吃人心头的一点肉冠,只喝肉冠里的血。”
“若说来,人也奇怪。
一旦动情,人就好似心被刀子剜了一块,空出一个缺口,心血喷涌烧得胸口灼热难耐,非要按断肋骨,把那人塞进去才能解脱,想一次便痛一次,见一次便伤一次,愈是用情至深,愈是肝肠寸断。”
“爱情正是催命的毒,最伟大的雄心也会被摧毁殆尽。
青年人,最该远离它,动情者一个个非死即伤,偏偏他人都趋之若鹜,前赴后继的跳到温柔的陷阱里,最后把整颗心都丢掉了。”
帕黛轻笑道:“当然,爱情里丢了心是不会直接死掉,它留下的伤更隐秘、更持久。
这两只虫儿却会,他们爬到人的心上,真的把人的心一口口吃掉……”
“那滋味啊,像极了爱情!
被吃了心的人,会把心头的伤看做心动,不由自主的把所见到的人视作朝思暮想的爱人。
我要他见到我便痛,以至于今后想到我便痛,成为我的奴隶,虽死不悔!
直到心被吃得一干二净,到死耳畔都是桃花花瓣颤动的声音,真是幸福的死呢!”
巴特尔不解道:“姐姐,可你怎么保证虫子吃饭时,那人见到的一定是你?”
帕黛笑道:“这两只虫儿能吃别人的心,它们的心却先被爱情吃掉了,它们之间情意最坚,心有灵犀,分别在两个人的身上,让他们的心跳都会一致呢。
而且用内力诱导雌虫,雄虫便会疯狂的活动,拼命撕扯宿主的心脏,就像这样……”
();() 帕黛将手掌贴近雌虫丑陋的瘤背,催动内力,隔壁的雄虫当即感应到,六条长腿伸出,扎在绒缎里,锋利的口器咬住绒缎疯狂撕扯,片刻就扯开一道口子。
巴特尔目瞪口呆:“姐姐,你天仙一般的人儿,难道要做着桃花梦,与那些臭男人同归于尽?”
帕黛掩着嘴巴笑个不停,“傻弟弟,雌虫长得丑却并不可怕,她的食量不过是雄虫的十分之一,当雄虫的宿主死亡,雌虫就会停止进食,搅得你肚子翻江倒海,然后再从嘴里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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