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抽根烟。”
他颤颤巍巍地要去摸身上的烟盒,楚月一把拽住了他的手,眼神中罕见地带上了严厉。
“钱明,你清醒点,看着我。”
“我们不会死的,我们会平安到达南极洲。”
“我们已经甩开那条巨型章鱼了,不是吗?”
钱明愣了愣,眼睛中的恐惧变得涣散,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无知无觉的空明境界中,紧接着目光又重新开始凝视,轻声附和道。
“对,对。”
“是,没错,我们已经把它甩开了。”
他安慰着自己,样子看上去有些疯癫。
过了一会儿功夫,他好歹是安静下来了,只是样子有些疲惫。
“先去休息室休息会儿吧。”
楚月这样建议道,随后扶着钱明朝着休息室走去。
等到他们两人完全走出了主控室。
路雪挑了挑眉头,疑惑道:
“他脑袋是不是撞坏了。”
我微微叹了口气。
在如今这个世道,死亡是人们必须学会接受的一件事。
这位教授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差,也许路雪说得是对的,刚刚那样的摇晃和撞击也许真的对他的大脑产生了影响。
不过,最重要的是,现在该换班了才对,我和路雪几乎已经在这个舱室里待了将近十四个小时了。
如果再没有休息的话,估计我也要疯了。
……
休息室分为两间,毫无疑问,当然是两位女士一间,我和钱明共住一间,白沙仍旧是屁颠屁颠地跟着路雪,不过楚月并不讨厌这条白色的大狗。
我记得先前刚见面的时候她就想摸摸这条白色的大狗,这次终于得偿所愿,摸了个够,只是白沙最近掉毛有些严重,有时候还会莫名地表现出有些害怕楚月的样子。
我这一觉睡得并不安详,或许是因为在海底呆久了,很久没有感受到地气的缘故,海底真的很安静,除了潜艇工作的声音外,连一点其余的声音都听不见。
倘若这个潜艇当中只有一个人,那这个人将会是全世界最孤独的人。
我曾经听部队的人说过一个关于潜艇兵的笑话,如何判断一个士兵精神出了问题,答案是主动报名潜艇兵。
现在,我已经对此有所感受。
这只是短短几天的成果,很难想象几个月一直待在这个与世隔绝的铁罐头里面,内心要承受多么大地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