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眠站在庭院中,目光阴沉。
“现在就打!”
婆子们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动手。
徐嬷嬷在麻袋里挣扎蛄蛹。
“侯爷!
侯爷老奴冤枉啊!”
听见动静的王氏忙披了衣裳出来:“怎么了昭儿,什么事动这样大的火气?这徐嬷嬷是侯府老人了,最忠心耿耿,你是不是误会了?”
“没有误会。”
“货商说得清清楚楚,是母亲您身边婆子把嫁衣给了她们,还放言不用赎回。”
王氏一愣,万万没想到儿子会为了大娘子嫁衣这样大张旗鼓来翠华庭拿人,她换作慈爱神色,伸手想要把他请进去慢慢说,不料对方就像是杵在地上似的,丝毫不动,一双眸子如同幽深静潭,冷得可怕。
桑眠定定看着王氏。
她虽早有和离想法,但因为要查容府与桑家纠葛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而侯府大娘子身份可以帮着她掩去诸多麻烦,所以忍辱负重呆到现在。
可这家人真是蹬鼻子上脸,成日里都在算计她,算计她的嫁妆。
眼底闪过讽刺,桑眠勾起一抹笑。
“母亲为何要维护徐嬷嬷?难不成她偷盗大娘子嫁衣擅自卖给货商的事情,是得了你的首肯?”
王氏心里发毛。
她挤出个勉强的笑:“胡说什么,母亲只是怕你怪错了人。”
“人证皆有,谈何错怪?母亲当年不也是就因为一个人证就断定是大娘子身边丫鬟害死的二弟么?”
夜里凉风格外刺骨,王氏心上悚然一惊,仅有的一抹笑也维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