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说:“神仙也可以出家啊。”
梅若雪将信将疑:“仙人不愿,我哪里能强,何必寻这样的借口敷衍我。”
敷衍了不止你一个。
陈致一口咬定自己出家。
梅若雪无奈,退而求其次地说:“那就请仙人为我保媒拉纤。”
陈致敷衍着应了,起身要走,突然不放心地转身道:“我是神仙这件事,还请宫主保密。”
梅若雪毫不意外:“仙人放心,天机不可泄露,我乃梅数宫宫主,难道这点事还没数吗?”
梅数宫主听起来就很没数啊。
不过陈致还是信他。
因为皆无说他身负仙缘,既然有成仙之望,多半不会太离谱……吧?忽略掉皆无的话,他对自己的想法还是挺有信心的。
因梅若雪缠着他说话,虽然就讲了几件事,也耗费了一个下午,等陈致出来,夕阳都落下一半了。
等得心浮气躁,几次忍不住要冲进去的容韵一见他就冲过来,绕着他走一圈,确定没事才说:“师父怎么去了那么久,弟子等得好心焦。”
说着,泪珠子就在眼眶里聚集,一动就能抖下来。
陈致看着又好笑又心疼,用袖子为他擦了擦脸:“还记得惩罚吗?”
容韵脸色一变:“我没哭!
我刚才是风沙迷了眼睛。
陈致纵容地摸摸他的头,然后四下张望起来。
容韵酸溜溜地说:“师父找那个戴面纱的姑娘吗?她被房家家主请去喝茶了。”
想到她,陈致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妨。”
他知道她不是秀凝,只是眼睛有七八成的相似,睹物思人罢了。
容韵问:“师父认得她?还是认得那双眼睛?”
不得不说他年纪虽小,但观察力和敏锐度都非常人能及。
陈致说:“为师在找胡家家主,你见过他吗?”
容韵说:“大约一个时辰前,带着儿子匆匆忙忙地走了。
师父找他做什么?”
陈致说:“为师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希望你听后不要太激动。”
想想又觉得容韵虽然早熟,却还是个孩子,突然听说杀父仇人的消息,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罢了,还是等回去再说吧。”
容韵一怔道:“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为了对付今日的鸿门宴,他早在园林周围埋下伏兵,腰际也缠了把软剑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场累得杭州风声鹤唳,许多外乡人不得不返乡的大会就这么虎头蛇尾的落幕了?
陈致说:“为师再教你个的道理,打蛇打七寸,剩下的便不足为虑。”
与梅若雪闲聊的时候,他曾提到杭州戒严,对方一脸理所当然:“我数十年未出宫,若没个惊天动地的排场,岂不叫人笑话?我原是让姓房的将方圆一里都清空,谁知他阳奉阴违。”
陈致当时还替房家家主说了句公道话:“若是清空了,宫主的排场无人目睹,岂不可惜?”
梅若雪说:“我自会派人散布消息。”
陈致:“……”
过程如何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梅若雪贸然退出,必然会震慑其他世家,容韵也就安全了。
他原想带着容韵向房家家主告辞,被容韵拉住,说房家正在拍马屁,定然不得闲,派个人去便可。
容家的掌门人毕竟是容韵,陈致也不好干涉。
他们从房家出来,正好遇到准备坐车离开的罗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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