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娇就继承了她父亲的这一特点,转到我们班的第一天就和我发生了冲突,原因是她竟然把桌子上的分界线画到我这边最少一寸,还给我来了个约法三章:第一平时不要碰到她,说她的衣服值多少多少钱,第二有事没事不要和她说话,说我档次太低,第三不许我看她!
进了学校都穿校服了,你多少钱的衣服有毛用!
还有说话的问题,好像我爱和她说一样,至于第三条她以为她是大明星呀!
那些大明星还没有一个怕别人看呢!
当时我也没客气,一点没犹豫地就告诉她不爱在这坐就滚蛋,老子以前一个人坐一个位置自在着呢!
她不滚蛋,于是上学期在她转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我和她几乎是天天吵架,要不是她是女生我早大耳光扇上去了,我才不会在乎她爸有没有钱。
现在,她又把她那些什么连环画、网络书、小食品摆到我这边来了。
我敲敲桌子,对正把脑袋钻到手机上的蒙娇说:“把你的破烂东西都划拉走,三秒钟之后它们要是还在我这边,我就全扫地上去。”
蒙娇刷地抬起头:“你敢!”
她说我不敢!
我随手一划拉,那些五光十色的东西就像蝴蝶一样飞到了地上。
我已经做好了和梦娇吵架的准备,可是怎么没有反应?
梦娇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但里面的目光却很奇怪,我敢说她的这种眼光我是第一次看到,以前她从没有过这种眼光看人。
接下来的事儿我就有点看不懂了,她竟然乖乖地把她的那些东西捡回到到她那一边。
这很不正常,这和她以前动不动就暴跳如雷的风格很不符。
这让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我突然有无力之感,好像我的对手突然变成了空气,而我则失去了目标。
接下来两天,蒙娇对我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这一天竟对我笑了好几次,上学期一个多月我也没见她笑一次。
而且还在今天下午的自习课的时候还主动问过我几个学术性的问题。
在放学的时候她还偷偷塞给我一包零食。
我抱着事出反常必有妖孽的想法,对她敬而远之。
放学后,我们骑着自行车往家走,同村上中学的有七八个人,其中柱子、徐平和潘壮我们几个是同年级的同学。
我们一路嘻嘻哈哈地往回走。
从中学所在地青林镇到我们村子大概有六七里地的距离,中间要经过一条河,一座山岗和一片林子。
过了青水桥就走了一半的路程。
过了青水桥便是乌鸦口,乌鸦口其实是一个山岗,光秃秃的山岗,那条通向我们村子的路就从这山岗中间穿过,在最山岗的最高点有一颗孤零零的大树,因常有乌鸦在树枝上停留,这里便叫乌鸦口。
今天那棵不知长了多少年的大树上依然有乌鸦停留,五六只乌鸦站成一排。
这情景不知怎地让我突然想起了我曾经的那次经历,那条黑水河边那些长着白眼睛的乌鸦。
偏偏这时,树上的那些乌鸦还叫了一声,我抬头看着树上的那些乌鸦,我竟然看见那几只乌鸦中间还夹杂着一只黑猫。
猫和乌鸦凑合到一起了?
等我揉揉眼睛再看时,哪里有黑猫的影子。
难道我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