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家的儿子谁不知道,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听说还从烟花之地染了脏病,别说是好人家的女儿,就算是青楼女子,都不愿他近身。
夜莺虽是婢女,到底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想着寻个老实巴交,知道疼她的男人嫁了也就是了,要真嫁给曹家的儿子,还不如死了的好。
“曹妈妈倒是会算计,肥水不流外人田。”
华裳冷笑,曹家儿子还得有那命讨夜莺当媳妇儿。
夜莺心里升起一线希望,“大小姐与奴婢做主吗?”
华裳也不正面答,“我心中有计较,你且起来。”
夜莺心中顿时忐忑,那到底是与不与她做主啊?
话说回来,若大小姐真个替她回了曹妈妈订的这桩亲事,日后自个儿就算死了,也好好报答大小姐就是了。
沐浴完毕,穿戴整齐后,华裳来到正屋,即让鹦鹉去唤曹妈妈来。
这次曹妈妈来的倒快,却是吊着眼角,颇有几分不耐烦,“大小姐有什么要紧事,非要这会子说?天色不早,我要睡了。”
原本是记着秋氏的话,先哄着些华裳,不过这两天她瞧着华裳也没什么,就是说话利落些了,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事,还是她说了算,她这尾巴又翘起
来了。
华裳冷笑,喝道,“给我跪下!”
曹妈妈呆了呆,“你说什么?”
往常这白痴都是看她的脸色,凡事寻她问主意,她要是一发起怒来,这白痴连大气都不敢喘,这会子居然要她跪下,死过一回,胆儿变肥了?
华裳一拍桌子,厉声道,“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跪下!”
瞥见旁边丫鬟们的眼神,曹妈妈脸上挂不住,冷笑道,“大小姐好大的架子,我做错什么了,就要让我跪下?不若到夫人面前去,论个理儿?”
这是她的杀手锏,仗着自己是秋氏身边出来的人,而华裳对秋氏又一向畏惧,所以凡事只要抬出秋氏,一准儿成。
夜莺的心又慢慢凉下去,就算大小姐由不得曹妈妈胡来,也是万万扛不过夫人去的,看来自己就是这命了。
华裳不屑地道,“将军府的夫人只有一位,就是我母亲,秋氏只是平妻,多了一个‘平’字,身份自是不同,你们混叫她一声夫人,也罢了,想拿她来压我,做梦!”
夜莺惊喜莫名:大小姐竟是连夫人都不怕了,真好!
曹妈妈也有点傻眼,这招儿今天怎么不好使了?
转念一想,许是夜莺这小蹄子不满意自个儿给她指的亲事,在白痴面前胡说了,怕她什么。
“大小姐真是长胆儿了,既然这样,那就到夫人面前论理去。”
说完她回身就走,竟是不把华裳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