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笙笑了笑欲向前踏一步,却制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站在原地,烛光微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沉默一会儿,直接推门而去,多一句告别也没有。
独剩靳凝兮兀自一人坐在房里,小脸愤愤通红,恨不得怒骂一句这个变态。
...
黑夜正浓,此时又有丝丝浮云涌上来,像是化不开的墨。
万俟笙站在念昭楼的房顶,俯瞰万家灯火。
他换了一身深红绪锦绸站在月色下,一颗血钻放在额间,凤眸轻轻敛着,似有波浪在眸中翻滚着。
“主上!”
天寒与墨寒同时现身于后恭敬跪下“主上,事情已经准备好了,何时启程?”
万俟笙眯起眼,透过他深远的目光似是再看着摄政王府的方向,墨寒抬头看了一眼又道“需要卑职派人暗中保护王妃吗?”
“不必。”
他目光似有什么翻滚,与黑夜混为一色,对着那方向叹道“凤凰不浴火,如何起死回生。”
“走罢。”
次日清早,靳凝兮坐在梳妆台前,捏着自己涨涨发痛的太阳穴。
芙蓉一双杏眼红肿着,携着身侧的明儿坐在一侧直勾勾的瞪着她,树儿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余光瞥这一大早就肃气重重的主仆二人。
靳凝兮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两个女人,无奈的摇摇头。
她这一天这是造了什么孽,一个两个都来找她?
“我说蓉姑娘,本宫已经报官了,今日就会得出结果,就算是得不出结果本宫也会奉陪,只是你一大早就来本宫面前拔剑相向,你不累本宫都累。”
她懒懒的拿起一支笔在眉心画上花钿,美眸不悦的邪睨了身后二人一眼“本宫就在这,不会跑也不会飞,你何苦来叨扰本宫清梦?”
“靳凝兮,前几日太后刚刚重罚过你,难不成你现在就又开始得意起来了?”
玉儿在一侧咬牙愤恨,恨不得手撕眼前这朵花蝴蝶。
靳凝兮横眉一竖,语气也有些古怪“哟,这玉儿姑娘一大早吃枪药了?敢到本宫这里大不敬?本宫就算被罚也是位分在本宫上面的人,即使能轮得到你这小姑娘多言?恩?”
威胁的语调上扬,玉儿闻言也丝毫不虚,说话就跟掉银子似的铮铮有声“王妃嘴再硬也硬不过事实真理。”
事实真理?靳凝兮嗤笑一声,合上披帛,施施然的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美眸懒懒的扫上主仆二人。
“本宫等着姑娘的事实真理。”
说着她先迈开大步走了出去,带着身后那对愤愤不平的主仆二人。
此时官府的人也已经展开第二天的调查了,挽月阁被官府围绕成一圈,聂清久身着青色官服站在挽月阁门口,抬首看着挽月阁的三个大字。
虽说也有所耳闻摄政王府内也藏有其他女人,却不想这般尊贵,就连死了个贴身丫鬟都要报官。
他俊脸隐出一抹讽刺,耳畔一声响亮的王妃驾到令他赶紧藏好情绪,转身就跪倒在地“卑职参见摄政王妃。”
一双着明珠鞋的小脚出现在他视线里,头顶传来一抹媚而不娇的声音“你就是聂部尉?”
聂清久恭敬道“回王妃,卑职是。”
靳凝兮点头,头上的雁珠随着动作微微响动“起来吧,辛苦部尉走一趟。”
聂清久闻言心中也有些诧异,不是说摄政王妃十分蠢笨,也不是个懂周全的人吗?
他谢了恩就起身抬眼,对上她的眸子,只一眼,他就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女子青丝半挽,只着一根吐着浑圆金主的金钗,细眉如月,眉心的花钿甚是好看,美眸相对间流光溢彩,冰肌桃腮,樱唇似笑非笑……
聂清久看着也久久回不过神来,靳凝兮瞧着他呆愣不见好,轻咳了咳,才唤回他的魂“聂部尉可有线索了?”
她媚眼如丝似是有些不悦,聂清久眨眨眼,张口欲言却憋不出个所以然,一张清秀的脸涨得通红。
这男人也太嫩了,是没见过女人吗?
靳凝兮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就踏进院子里留下聂清久独自思考人生,却没见身后的芙蓉一张脸色也气得铁青,指甲深陷掌心也不自知。
“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