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血丝,那猩红的颜色,像是经历了无数个被噩梦反复纠缠、不眠不休的漫漫长夜。
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躯体。
头发凌乱得如同狂风刚刚肆虐后的杂草丛,毫无章法地耷拉在头上,还粘着不知道从哪里沾上的枯草和尘土。
脸上的胡茬参差不齐,肆意生长,看上去简直憔悴到了极点,仿佛一阵稍强的风就能将他这摇摇欲坠的身躯彻底吹倒。
刚刚坐下的他,整个人依旧深深地沉浸在极度的困倦之中,那沉重的疲惫感犹如一座高耸入云、坚不可摧、不可撼动的巍峨大山,毫不留情地压在他的身上。
他想要动一动手指,都觉得无比艰难,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铅块填满,压得他几乎无法动弹半分。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他有气无力地嘟囔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嘴唇干裂,每说一个字都显得那么吃力。
他的头无力地垂下,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
就在他疲惫不堪地微微闭起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妄图能在这极其短暂的片刻暂时逃离这一切喧嚣和令人几近崩溃的疲惫的瞬间,不经意间,他的余光忽然像是被一股神秘莫测的无形力量牵引着,快速扫到了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神秘身影。
那个人从头到脚都被黑色的、质地粗糙且散发着陈旧腐朽气息的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连脸部都被浓重如墨的阴影彻底遮住,丝毫看不清任何面容特征,仿佛整个人都完全融入了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无尽黑暗之中。
那人一直沉默不语地蜷缩躲在酒馆中光线昏暗至极的角落里,那个角落位于酒馆的最深处。
旁边是一个破旧得摇摇欲坠的酒柜,酒柜的木板已经腐朽不堪,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虫蛀的孔洞,似乎随时都会在一阵微风中散架崩塌。
几乎没有一丝光线能够照到那里,仿佛那里是被光明无情遗弃的黑暗角落。
胡宇伦的心中不禁“咯噔”
一下,瞬间涌起一股莫名的警觉。
他的身体微微一颤,眉头紧皱,原本半闭着的双眼猛地睁大,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个神秘身影,心中暗自思忖:“这人如此神秘,究竟是何来历?”
神秘人的目光犹如锐利至极、无坚不摧的利箭,带着一种让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感到如坠万年冰窟般不寒而栗的彻骨寒意。
那目光中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讳莫如深的秘密和深不见底、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一刻不停地暗中紧盯着他,犹如一条伺机而动、吐着猩红信子的致命毒蛇。
那种被紧紧注视的感觉格外强烈,仿佛有无数只细小的、张牙舞爪的毒蚁在他的后背疯狂地爬行、啃噬,让他心中瞬间警铃大作。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瞬间紧绷到了极点,像拉满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每一次心跳都变得沉重而急促,“砰砰砰”
,犹如战场上急促敲响的战鼓,震得他的胸膛微微发疼。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被蒙在鼓里!”
他在心里愤怒地咆哮着,强烈到无法抑制的好奇心和想要摆脱被监视的极度渴望,如同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惊涛骇浪在他心中疯狂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