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侯常被灵帝比为亚父,必然厚德载物,才情兼备,乃是人之典范,世之明灯。
想必列侯胸怀宽广,面目慈祥,有悯人之情,悲天之意,必不忍百姓黎明饱受欺凌。
草民不才,有乡勇数万自发抵抗恶贼,自号为肃清寰宇的利刃,虽然狂妄七分,却也字字昭心,万望列侯能禀明天子,陈其厉害,予草民之荡寇利刃,扫清神州贼寇,还乾坤于朗朗。”
“若草民侥幸取得微末功绩,不敢居功至伟,全赖列侯提拔恩情。
但有缴获钱财粮草,草民也苦无门路,只得恳求列侯代为转交灵帝,以充国库,壮我大汉天威,草民吴名敬上。”
甘宁咀嚼了很久说道:“如此唐突,不知会不会被张让扫地出门。”
吴名笃定的说道:“不会,张让虽然自负,但不会傻到买卖都不会做,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功绩归他,钱财也会交给他,我们要的只是一个名号,一个能名正言顺的名号。
这事情对我们来说很难,但对十常侍来说,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甘宁若有所思的点头,敲了敲桌子,说道:“丁奉,你安排两个机灵点的兄弟走一趟洛阳,想办法将吴兄弟这封信送达。”
“末将尊令。”
吴名赶忙拉住丁奉,说道:“将军,光是机灵还不行,得会变通,此事关乎我军起事是否能顺应民意为正统,所以不能太过随意。”
“吴兄弟的意思是?”
“路途遥远,不急于一时,可让弟兄们带上些珍贵的财宝,再前往洛阳,天子脚下不比这大江南北,需得处处打点,所有的牛鬼蛇神都要顾及,否贼随便一只小鬼都能卡住我们的命脉,届时便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甘宁看了一眼丁奉,见他微微点头,这才笑着说道:“我们囤积的大多是粮草,兵马器械很难弄到,吴兄弟也提到了,此地距离洛阳日久,若是押运粮草,恐怕是无法到达,可有良策?”
吴名笑道:“上下打点,不需要太贵重,但一定要有新意,洛阳的牛鬼蛇神不说官大官小,但都有眼力劲,这点含糊不得,所以将军可反其道而行。”
“反其道而行?”
“对。”
吴名继续说道:“上门请见肯定不行,那些人可傲气得很,所以只能将军派人放出风声,说是张让的远房侄子前来投奔,自然会有人来引路。”
甘宁没有一挑,说道:“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况且就我所知,张让那阉人乃是颍川人,而非我们南方人士。”
吴名嘿笑道:“若是同郡人,口音岂能有异?我的目的便是要那些官员算不准我们的人与张让的关系,这样风声很快就会传到张让的耳边,将军你想想看,若是你突然听说江夏有人是你的亲戚,你会怎么做?”
甘宁抬头深深看了眼吴名,说道:“若是甘某,定然会派人先去调查。”
吴名一愣,苦笑道:“将军,你再想想,若传出的风声是阉人早年失散的亲人呢?”
甘宁愕然,旋即恍然大悟:“肯定会秘密召见,因为张让这类阉人,必然不会轻易被他人抓住把柄,所以肯定会率先遣人去保护好自己的人。”
“nice!”
吴名打了个响指,说道:“正是此意,所以声势一定要弄大,最好是让十常侍都知道这件事,这样张让才能足够重视。”
阉人,无法传宗接代,所以他们看中的是曾经的族人,就比如宦官曹腾,正因为他少了个零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谦卑,所以认了原姓夏侯的曹嵩为儿子。
而曹操,也正是曹腾的孙子,所以吴名才决意走一步险棋,以此获得张让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