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的往一边让了让,霍淩朝仍旧靠坐在柿子树下的霍沣咧了咧嘴,“我来之前,其实准备了很多话想跟你说,但是,”
视线渐渐偏远,霍淩的视线从硕果累累的柿子树扫过,将远处的青山绿水收入眼底,“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已经没必要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霍淩对霍沣的印象都是“死脑筋的傻大胆”
,如今虽然改变了这个认识,然而霍淩仍旧觉得对方是个死脑筋,死脑筋到有些话已经没必要说。
不知意识到了什么,霍淩眸底渐渐染上了些许的难过的色彩。
着从前没在意过他,现在也并不在意他的大哥,霍淩轻叹一声,“心中有魔,一切白搭,谁让你不甘心。”
柿子树下的两人,穿着同色调的青衣,只是一个连束发的冠都是由精雕细琢的羊脂玉所制,另一个的发带虽是锦缎却已经开始出现毛边。
相对而坐的霍沣和霍淩,就像一个对照组,一个是失败者,另外一个则是成功者。
作为失败者的霍沣,还没惨到连条发带都用不了新的,他只是不想换而已。
念再多的经,做再多的功课都压不住霍沣心中的不甘,尤其
霍沣站起身,握紧手中的佛珠,“我一直都不甘心,成为太子殿下的居然是你这种货色。”
他直接冷笑一声,“你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呵。”
不知道是太久没有能够与之说话的人,还是对霍淩的怨念积攒了太多的缘故,霍沣将自己这段时间的不甘,全都朝霍淩倾泄过去。
“当初如果不是”
“你算什么东西”
直到这个时候,霍沣才仿佛还是那个冲动易怒的大皇子,而不是霍淩一开始进来时到的,那个仿佛随时都要皈依佛门的苦修者。
直面霍沣的怒火,被骂的霍淩却勾起唇,“我还是习惯你一见我就骂人的样子。”
霍沣以前霍淩就像一个不成器的蝼蚁,现在他就像一个走了狗屎运的蠢货。
反正都不是好话。
轻眨了下眼,霍淩面上的微笑不变,“你说得对,我不算什么东西。”
向来有自知之明的霍淩直接笑纳对方的骂语,他甚至还满脸骄傲的挺胸抬头,一本正经的表示,“但孤现在即将成为皇帝,而你却什么都不是。”
霍沣“”
沉默不过一瞬,握紧手中佛珠的他抬眸了过来,“滚。”
多少恩怨情仇,多少兄弟情深,多少三观不合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全都融汇在了“滚”
这个字中。
霍淩“”
这莫名熟悉的感觉,他又说错了什么吗
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他同面无表情的霍沣对视一眼,随后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行吧。”
霍淩与霍沣之间不知道算不算不欢而散,当霍淩跨出院门的那一刻,霍沣松开了握紧佛珠的手。
断了线的佛珠散落一地,有几颗被霍沣握成粉末,直接随风飘散。
“心中有魔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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