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凝眉:“属下无能,密查了小半个月,属实未曾拿到郭翊的任何把柄。
郭家虽属清流,但此前从未曾与阁老府作过对,一直安安份份,况且,郭翊乃陆尚书所荐,按说不可能有问题。”
“但沙湾的确出了问题。”
周胜将手上没有任何标识的信推到了他面前,“京城说前阵子有人在盯侍郎,并且,还有人在查苏明幸的叔叔苏郁!
“侍郎虽未细说究竟说了何事,但却提醒我仔细行事,当下能够将我,苏家,以及柳府联系到一起的只有沙湾米市,如果不是郭翊那边有问题,还能是什么?!”
看清楚信的内容,来人一时间无言以对。
周胜踱了两圈,最后停下来:“圣上本来就因为抗敌之事对严阁老有所不满,自沈家凯旋,朝中原本还保持中立的一些人,如今也开始摇摆了。
严府一倒,那天下将会死伤一大片!”
来人抬头:“沈家自获封至今,却也未曾与严府为敌,沈太尉此番虽说与皇上站成了一队,论沈家根基岂能与严府相提并论?
“阁老的门生遍布天下,沈家实力远远不及,或许也心存忌惮。
再说,皇上年初不是还亲自下旨给严阁老操办寿宴么?”
“是你懂还是严府的人懂?”
周胜曲起手指重重的叩着桌面,“天下再没有人比严大人更懂皇上的心思,倘若真有那么牢靠,阁老用得着下令整顿河运吗?!”
来人顿时不敢做声了。
周胜凝眉站片刻,突然走回窗户之下,看着黑夜之下倾注不止的大雨:“不管怎么说,沙湾这边绝对不能出问题!
天下河运涉及那么多州县,若是单单毁在我的手上,我不但这乌纱帽得掉,只怕全家都别想活了!”
来人忙道:“属下但听大人吩咐!”
周胜语意深沉:“下了这么久的雨,上游的水应该都满了吧?”
……
久雨之下的青石路上,风入夜行人就已稀疏,独有江面上的船只灯火辉煌。
“姐,你看看这是本月的账。”
陆珈对着雨幕凝眉的时候,谢谊拿着账簿来到陆珈面前。
小伙子已经快满十三了,个头已经比陆珈高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