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天已蒙蒙亮。
二人哝哝絮语不知东方之既白,作为秋闱中举之学子都要参加鹿鸣宴。
叶宇虽然很不想去参加这个宴会,但是他作为秋闱的举人,更是本届的魁首,若是不去当真是失了礼数。
叶宇起床之后准备吩咐下人烧水沐浴,却不曾想下人们早已布置妥当,这让叶宇感到一丝意外。
因为他素来没有早上沐浴的习惯,今日若不是昨夜云雨,他也不会深秋的早晨沐浴。
一想到自己的这点私生活,都被这帮家丁丫鬟尽收眼底,叶宇一时间还真有点不适应。
随后沐浴更衣,吃了一点早饭,又特意让厨房为秋兰搭配一些益气补血的软食。
小坐片刻,便听得鼓吹声洋洋沸沸,来迎新科解元赴鹿鸣宴了。
对于各位举人的落脚处,这些迎接的人在昨日就已打听清楚。
尤其是叶宇这位解元郎的住所,更是再清楚不过了。
叶宇随着迎接的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被簇拥着来到滁州府学——江淮书院。
鹿鸣宴由主考官范成大、副主考岳霖、十五房官、内外帘官,以及秋闱中举的新科举人都要参加。
其实鹿鸣宴有两层意思,一是对高中举人的考生表示祝贺,二就是谢师宴了,太祖早有规定,凡是进士及第的考生,与当届主考不可有师徒关系,而是统统被列为天子门生。
因为这庆祝中举的鹿鸣宴,成为唯一有机会拉近关系的宴会。
到得府学,进入厅堂,满座举子,唯叶宇最为年少,也最受大家欢迎,至少在场面上是如此。
十八岁的解元,自太祖开国以来,也是屈指可数。
宽敞的大厅里,仅仅有十余名举人,着实显得有些冷清。
换成以往少者也有二三十,多着可达百人之多。
不过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此次恩科的考试的阅卷之严苛。
叶宇刚进入大厅不久,岳霖与范成大两位主考先后走了进来,众人垂首行礼以示恭敬。
范成大挥手示意众人不必拘礼,随后面向众人沉声道:“诸位都是年轻峻拔之后生,将来都是朝廷的股肱之臣!
不知诸位可知,当日秋闱科考之上,本官发一份空白试题,是为何意?”
“额……”
范成大如此追问,倒是让在场的十余名举子,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那道空白试题,直到现在他们依旧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但众人的目光,大多说是投向居于上位的叶宇,因为叶宇是今科的解元,最有资格也最有实力回答这个问题。
叶宇感受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又见居于首席的两位主考投来的殷切顾盼,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不得不出面说两句。
可就在他推动轮椅,准备上前回话时,席间走出一名年轻男子。
此人先是向二位主考行了一礼,随后恭敬道:“学生孟桐,以学生愚见,定是主考大人有意警示我等学子,若是他日为官,定要如白纸一般一尘不染!”
“哦?孟桐?今科秋闱第二名,嗯!
你所言倒是颇有几分道理!”
范成大轻捻短须,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即接着道:“但依旧未能明悟本官之深意!”
“这……”
孟桐闻听此言,神情不禁有些尴尬,方才还自信满满的他,此刻脸色微红的退了下去。
“岳琛,你可知其中深意?”
范成大将目光锁定到了黄脸书生的身上。
与范成大共居于首席的岳霖,闻听此言却摆了摆手道:“范兄,犬子不过是名列第七,且是侥幸中举,你询问犬子岂不是徒劳?”
范成大却不以为意,含笑道:“岳兄过谦了,令郎的文章范某可是看了,文采斐然,岂能说是侥幸中举?”
这时岳琛有些犹豫的步入厅中,随即郑重道:“学生岳琛,并不知那空白试题究竟何意,因此一字未答留了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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